秦王妃母子离开后，郦书雁回到雪春云歇息。堪堪过了一炷香，春柔又来叫她去苏太君那里。

郦书雁心里清楚，苏太君叫她是为了上午郦碧萱的事。她站起身，语气轻松：“若是你不暖暖身子，就带我去吧。”

她这句话是问春柔急不急。春柔道：“老夫人是有急事叫小去呢。还是请小这就跟奴婢走吧。”

郦书雁让紫藤拿了两个汤婆子过来，她和春柔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她一边穿着斗篷，一边问春柔：“祖母今日早饭用了多少？绪好不好？”

春柔手上捧着汤婆子，心里对郦书雁生出了些好感。听见郦书雁问话，她答道：“老夫人今天早上吃得不多，刚刚还罚了扫院子的小丫头二十小板。大小小心些。”

“知道了。”郦书雁颔首，“我会小心的。”

一行人从雪春云到了苏太君的清辉苑。郦书雁道：“春柔，劳烦你先去通报祖母，说我来了。”

“现在不是通报的时候。”春柔咬了咬嘴唇，语还休，“请小现在就走吧。”

事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郦书雁沉片刻，示意春柔推开清辉苑正堂的大门。

看见清辉苑里头的模样，郦书雁就是一愣。青砖地面上到都是碎瓷片和水渍，简直像被强盗打劫过。

春柔轻轻叹息一声，屈膝道：“大小，请。”

“是书雁来了？”苏老太君的声音有点中气不足，还有点气喘，“进来说话。”

郦书雁道：“是。”提起裙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苏太君起居的里间倒还完整，门口远远跪着艾娘和郦碧萱两个。郦书雁猜，是苏太君在外头发过了火，再回里间训斥艾氏母女。

看见郦书雁来了，苏太君阴云密布的脸稍稍转晴。她哼了一声，指着郦碧萱说道：“你多跟书雁学学。”

郦书雁故作惊讶，道：“给祖母请安。祖母，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提起这事，苏太君顿时气不打一来，“郦碧萱，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是谁教唆着你去引世子爷？世子爷也是你能肖想的？”

祖母这话分明是给郦碧萱脱罪，把罪责往艾娘一个人身上推呢！郦书雁暗暗想道。

“祖母。”郦书雁轻柔地唤了一声，“妹妹怕是没想那么多。”

郦碧萱一张娇美的小脸梨花带雨，她眼中闪过一抹憎恨，抬头顺着郦书雁的话说道：“祖母，碧萱错了。碧萱当时只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不想让进王府罢了。”

苏太君冷笑：“不想让你进王府，这也是一片赤诚？碧萱，你这一片赤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我……我只是想成全。”郦碧萱讷讷道。

成全？什么成全？

郦书雁听不懂郦碧萱的意，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苏太君厉声道：“什么成全？你说清楚！”

郦书雁余光看见艾娘脸上滑过一丝得意，脑中警铃大作。

果然，郦碧萱抽泣着答道：“前些日子，我看见一个穿着天青袍子的男人，从房里走了出去……已经心有所属，我只是想成全，没有别的意！”

一个男人？

苏太君的手微微颤抖，问道：“碧萱，你可看清楚了？你这话有关你的名节！”

她当然想好了。正是因为事关郦书雁的名节，她才这么说。

“我句句不是虚言。祖母，我们不把嫁给秦王世子好不好？”郦碧萱恳求道。

苏太君看着郦书雁的眼神顿时变得诡异莫测。她放下手中的念珠，问道：“大丫头，那个人是谁？”

“碧萱说我房里有男人，可我自己都不知道。”郦书雁瞥了跪在地上的郦碧萱一眼，“我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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