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碧萱停在郦书雁面前，娇声道：“这是在与什么人说话呢？也叫妹妹长长见识。”

郦书雁冷哼一声，正要说话，慕容清却先开了口。

“我在和大小说话，你又是谁？”

郦碧萱见慕容清与她主动说话，不由大喜，柔声说道：“妾身是郦府的二小，闺名碧萱。”

——郦碧萱还是一样蠢。这也难怪，她才十三岁，还远远没有长成那个心机深沉的守女子。郦书雁寒星般的眼睛闪了闪，看向慕容清，却没有从慕容清的神里找到一星半点的惊。

慕容清似笑非笑：“碧萱，嗯，碧萱。”

郦碧萱听慕容清念着她的名字，双颊飞上两朵红云：“是，妾身碧萱。”

“姑娘家的闺名怎么能轻易给毫无干系的男子知道？”慕容清看了郦碧萱一眼，声音略有些低沉，如同玉石相击一般清朗，说出的话却无之极，“二小也太不自重了。”

郦碧萱的笑意僵住了。

以秦王世子之尊，见过的美人一定不在少数。郦碧萱五官娇，举止却很稚气，身份也低，受冷是理所应当。郦书雁看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温声说道：“二妹妹昨天被打的地方还疼么？伤都没好，怎么就出来了？你身边的奴婢真是该罚。”

“你……”

郦碧萱气得跺脚。她昨天被打了六七板，臀部和大红肿血，但在知道了今天秦王世子来府里之后，还是要强撑着身子来见世子一面。

从懂事开始，她一直盼望着嫁入高门。她是庶女，出嫁前地位不如嫡女，出嫁后却总能比嫡女地位高贵吧？而且，明明一开始要被祖母许给世子做侧妃的是她，凭什么现在被郦书雁抢了先？

她不服！

郦书雁冷笑一声：“当着秦王世子的面，你直呼我的姓名，是想让我的闺名也随便叫外人知道么？”

郦碧萱听见秦王世子四个字，想起艾娘临行前叮嘱她的话，按捺住了怒气，强笑道：“说的是哪里的话，碧萱只是急着给道歉罢了。”

“二小道过歉了，现在该走了。”

慕容清用袖子遮掩了自己与郦书雁交握的手，看也不看郦碧萱一眼。

郦碧萱在家虽然不如郦书雁受宠，可仗着艾娘在后院的权力，体面也是与正经嫡出的小一般无二的。被慕容清这样对待，郦碧萱眼圈一红，哽咽道：“我……”

“你什么？”

苍老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从郦书雁的背后传来。郦书雁诧异地回过头，看见老夫人站在不远的石阶上瞪着郦碧萱。

郦书雁趁机甩开了慕容清的手，对着苏太君微微福身，随即站了起来。郦碧萱本来就做贼心虚，被祖母一瞪，zz兢兢地向老夫人行了礼：“祖母……”

“教女无方，世子爷见笑。”

苏太君叹了口气，疲惫地向郦碧萱挥了挥手，“你跟着我进来。”

郦碧萱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俊美如天人的慕容清，不甘愿地咬了咬朱唇：“祖母，我……”

“你什么！”苏太君顿时大怒，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郦碧萱，“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佛堂，终生都给郦家祈福？！”

佛堂！

郦碧萱花容失，想起郦家佛堂的清苦，急忙说道：“祖母误会萱儿了。萱儿刚才不过是在雪地里站久了，双麻木。惹了祖母生气，是萱儿的错。”

苏太君面稍霁，在地上敲了敲龙头拐杖：“进来吧。”

郦碧萱唯唯诺诺地跟在苏太君身后。她的动作稍有迟缓，两条挪动得也微妙，可见确实是被打得不轻。

“哎呀，二小，你的裙子……”

紫藤看着郦碧萱的长裙，惊叫一声。郦碧萱的裙子在被染得殷红一片，颜显然比裙子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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