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回到自己的南薰苑，一眼看见郦誉又在正厅门口等着。她睁大了双眼，花瓣般的双唇起一抹笑意，轻盈地扑进郦誉怀里：“郦郎！”

郦誉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如此亲昵，严肃刚正的脸微微一红，却没有挣开周娘。他和周娘一起走进卧室，问道：“双玉，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周娘的眼珠游移不定，不敢看郦誉，声音也小了不少，“郦郎，是我不好，不该一时贪看湖畔的桃花……”

郦誉一怔，神冷了下来。他不着痕迹地放开了周娘的手：“双玉，你不要骗我。”

“这……”周娘言又止，咬了咬嫣红的下唇。她下定了决心，才说道，“今天是释迦牟尼佛的涅槃日，老夫人一向信奉佛祖，我就去清辉苑……去清辉苑念经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句话终于说完，周娘急切地握住郦誉的手，“郦郎，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不仅去了清辉苑，还去了云容苑。”

“云容苑？”郦誉一怔，想起了那个面目模糊的拘谨女子，“你去那里做什么？小心脏了自个儿的身子。”

既然他不追究，这事就成了一半。周娘故意磨蹭半天，才道：“大小昨日做了个梦，梦见郭娘是冤枉的……”

“有这等事？”郦誉吃了一惊，“最近，府里频频有人梦见这种事……难道真是上天授意？”

“如果真是上天授意，郦郎，我只怕是府里有人亏了阴德，上天……”周娘面现担忧。

郦誉看了看她圆润的小腹，斩钉截铁道：“查！不管是谁做的，也一定要把真相查出来！”

周娘幸福地笑了起来：“郦郎，你真是深明大义。能够嫁你为妾，双玉这一生也不枉了。”

郦誉生怕有人做的事触怒上天，次日一早，就急急地命令亲信搜府。除了苏太君的清辉苑、郦书雁的雪春云，每个院子都不能幸免。

郦书雁起之后，在厅里坐着看书，隐约听见相邻的院子里传来几声喝骂。她小腹隐隐作痛，正是不耐烦的时候，蹙眉道：“一大早就不让人清静。紫藤，你去看看。”

紫藤去了，不一会空着手急匆匆地回来，说道：“小，他们把整个院子围了，不让我进。领头的婆子说，正在搜府呢。”

“搜府？”郦书雁想了想，猜到了这是周娘的手笔。她颔首道，“那就算了。紫藤，你从外头叫个医生来给我看看罢。我这里总是疼，也不知道怎么了。”

紫藤一听，忙不迭地出去了。

郦府正在搜府，本身人手就略为紧张，守门的家人只剩下两个。加上许多人都认得紫藤，知道她在大小身边服侍，所以随便问了几句，就由着她出了府。没过多久，紫藤就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回来。

郦书雁戴好面纱，垫上一方手帕，让大夫把了脉。大夫仔细按了按，问道：“是不是受过冻？”

郦书雁道：“是。去年腊月，我不当心掉进了湖里。”

大夫拿起一边的纸笔，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道：“那就对了，这是血行不畅的征兆。好在你早早就开始寻医问药，倘使过了一年半载，这事就要严重了。”

“到时会怎样？”郦书雁问道。

大夫道：“气滞血瘀，血气不足，最先引起的就是不孕之症。”

紫藤在旁边听得脸上煞白，抚着心口庆幸。郦书雁若有所：“原来如此。”

前世她在徐府待了十年，还是一无所出。徐母整天追在她身后呵斥怒骂，说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鸡。找来的大夫也都没看出症结所在，只是泛泛地劝她放宽心，顺其自然。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是她唯一的骨肉……

原来，这不能怪她。

郦书雁想起那个孩子，感觉心口被重重锤了一下。她忍住泪水，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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