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一条路

三、言归正传

第三天，王大业又上马家找马摆龙门阵。马家比他们家宽敞，有地方坐，摆龙门阵方便。而他家就只有两间房子寝室。

这个院子里房子多数都很破旧，马家的房子也不例外。但马家房子还算宽敞，一马和二马下乡后，还空出一间寝室，除了寝室外，还有一间堂屋。不过屋里也是空空荡荡的，没啥东西。第一天进来时，他就看出这种寒碜。王大业晓得马家曾是有钱人，从爷爷那一辈就开始走下坡路，到父亲这一辈就彻底穷了，不过还是担了一个剥削阶级的名分，这也让马家人背上了深重的包袱。

两个人摆了一些闲话后，马开口问：

“我的家庭出身不好，现在都讲这个，你就不在乎？”

“我妈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王大业回答得很干脆。接着又：“马儿，我比你大好几岁，明白这是咋回事。实话，这些事都跟你个人没啥关系。在我们哪里没有闹得这样厉害。”

“要是我去了你们那里，我能干啥？能给我安排啥工作？”

“你有化，有很多工作都可以，比如搞财会，到学教书，在单位办公室当办事员，至少也可到商店……”

“要是可以，我想到工厂。”马拦断对方的话。

“那也可以。过去**没有厂矿，前几年内地开始搞援建项目，建了一些厂矿。厂里像库房保管员、工会的宣传干事，有好多适合女娃儿干的岗位。”

“不，我不想干这些。我想当工人。”

马这一打算是他没有料到的。刚才他那些工作，他都清楚，毕竟在那里干了六七年。他也能帮忙把马安排在这些单位。一听马要当工人，他不晓得她是咋个想。心想在高原地区当工人是很辛苦的，比在内地要恼火得多，刚去的人走路都得喘，更不用干体力活路。其实马的想法很简单，也是那个时代的一种风尚，普通人家的子弟都想当工人，成为工人阶级的一员。尤其是一些家庭出身不好的青年，更愿意作出这种选择。对他们有一句经常挂在耳边的话：家庭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但走啥路是可以选择的。

“马儿，当工人很辛苦的。你用不着先考虑具体的，到那里再吧。安排最后还是要由组织定的。”

“要得，这事以后。昨天王大娘叫我上你家，帮她干点事，她你出去看同事，是一起回来度假的？”

“不是一起回来的。原来一个系统的，他年初已经调回来，家里有些特殊困难，就先调回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家等着。”

“听有政策规定，你们在那里干到年头，就可以调回来？”

“是有这个政策，原来规定满年后，就可以申请调回内地。我已经去了年，还不到年限。不瞒你，就是到了年限，能不能马上就回来也不好。”

“那又是为啥？”

“一是申请能不能批准，不好。如果工作需要，又没人接班，就走不成。你也不好意思一拍屁股就走人，还得以工作为重。对吧。二是回内地也需要有对口单位或合适的单位能接收你才行。所以有些老职工到年限后好多年也走不了。有些人觉得回来后也没啥合适工作，或者是自己能解决，配偶不好解决，再加上时间一长，对那里有感情了，干脆就留在那里干下去。”

“那你是咋想的？”

“我到时肯定要申请调回来。你也晓得，我妹妹已结婚，忙自己的事。我妈身边没其他人，以后肯定得靠我照顾。至于啥时能走成，也只能到时再。”

王大业晓得马有许多关心的问题要问，就安静地等着。为了不让对方紧张，他把目光落在周围。老房子的墙是夹泥墙，好多处墙壁的石灰面都剥落掉，露出里面的竹片。房架下面没有阁板，可以直接看到房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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