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你打死我，你的心情好了，我便解脱了。”

莫尔烨的手高高举起，却迟迟未落下，一张俊脸在她面前不停地变换着表情……惊疑，愤怒，柔和，再愤怒，再柔和，最终搅混在一起，气恼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了墙壁上。

“小妖精，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他吼，黑眸里跳跃着火花。

她却笑，笑得有些凄凉：“我是你手中的柿子，任你捏，任你搓，只期望你快点让我见到我妈妈，行吗？”

“休想！”他放开她，夺过她手中的浴巾，重新围在了腰间，再耗下去，他不能保证又会把她压倒在床。

克制下抬头的，他背过身，手一挥，厉声道，“滚！”

她垂眸，唇角带着那抹凄凉，穿着他的衬衣慢慢走向门口。

门打开，她突然回首，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如果你还有人性，请把我的书包，还有照片还给我，下个星期，我要去校。”

“梆！”没等他回答，她关上了门。

“嘭！”身后，她听到了某物打在了门上的声音。

她想，他又愤怒了！

很好，他最好让怒火烧死他自己！他死……她开心！

这天晚上，她没有被带去他的房间，梅姨也没有来管她，她难得有了自由，偷偷跑到了佣人楼厨房。“大妈。”看到王妈在洗碗，凌可馨高兴地走了过去。

王妈一怔，慌乱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过她的手，怜爱地摸着她的头，看到她脸颊半边发红，她的眼里漫上了泪水，盯着她的脸哽咽道：“孩子，他又打你了吧？”

凌可馨摇摇头，微笑：“没有。”她摸脸，很自然地说，“我撞到墙了。”

“你别顶撞他了。”

“我知道。”

“也别再逃跑。”

“……”

“孩子啊，听话，为了你妈妈，你不能在这儿违背他的。”

“大妈，我还要读书呢。”

王妈一怔，焦虑地问：“他会同意吗？”以前来抵债的女孩子被少爷嫌弃之后，都送到了国外，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凌可馨忧郁地低下头，低声地说：“不知道，但我会求他答应的。”

“恩恩，你语气软点，虽说莫大少爷性子冷，可你知道吗？你受伤的这段时间，有人看到他偷偷地去医务室看你呢。”王妈拍着凌可馨的手，笑吟吟，“看来，他对你还是关心的。”

凌可馨听完想笑，莫尔烨，他会关心她？怎么可能，他只是怕自己死掉而已，对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而对他来说，她死了，他就折磨不了她了！

他就是要看她生不如死，这样他才痛快。

只是，她真不懂，母亲只是欠下了他的债，为什么他的眼睛盯着她时满含着匪夷所思的仇恨？

欠债还钱，天经地仪！可也用不着像杀了人，放了火，搞得他倾家荡产一样仇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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