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颓废的艺术追求，与放诞夸张的文学表现。

正是因为上层极致的窒压与残酷的迫害，才使如今文人清谈兴蔚不彰国事，人人都喜欢雕词塑语，谈玄论道，可真的为国家躬为瘁死，满朝官仕无一人。

“陈国连夺三城，如今边疆危殆，将士伤残，朝廷还有为堵我们悠悠之口，盖言禁谏，那不是要亡我大殷朝之国运吗？”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安静，忽然不知从何处，暴发出巨大的喝彩声，声音之大，惊得姬梵心脏直跳，她想不到跟着独孤星稀出来玩乐也会碰到这样的场景，要知道大殷时人重享乐轻国政，经常靡靡之醉，昼夕耽乐，也不知从哪里跑出这么一个桀傲之人，说出这么浑不吝的话，这不是要等着被杀头吗？而且怎么忽然跑出来这么多叫好的人，难道是因为国难当头，人人都迸发出了危机感，开始慨然论道了。

姬梵脸色不好看，楼下的万花楼楼主更是脸色吓得全白，脸色难看至极，大喊：“你们疯了，朝政之事是你们这么乌合之士可以提论的吗？”

“哼，什么叫乌合之士，士有浩然正气，直养天地，大道义行。皇上不允许百姓议政，他能使陈国不犯边吗？”有人忽然大声说话，这话一听便知是儒家士子说的话，而在这荒靡灭伦，抑法灭儒的大殷国土上，这样的义信仁勇的儒士其实已经很少有了。可能因为知道今天会有儒士与苏柳的辩论，才会有某些隐藏的儒士出现，想来观辩，然后又因万花楼主人如此一说，惹其气极之下便如此说了吧。

“好，说的好。”

“再多说一点。”。

不知哪边好事者开始叫嚷起来，一楼二楼三楼无数个地方发出哗声，都无法得知究竟是哪一方向的包房中出现的声音了。姬梵看向独孤星稀，只见她面色如常，好似很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点没有在意自己皇家如此被民众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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