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觉得呢？”风炎无垢像在逗弄姬梵一般回答，姬梵却沉默地思考了很久，才慢慢道：“你不像是喜欢霜姐姐的样子，你们中间，隔的是国家，手中握的，也是国之重力，本就是相极的两个人，也很难想象身为栾国之臣的你在殷国动真情。”

风炎无垢又意外了，微微收了脸上的笑容，道：“倒是个不错的孩子，真让人想不到，梵妹妹，你家霜姐姐非一般女人，便是我……”他神情有些恍惚，但又迅速地收了回来，道：“也是要打从心底里赞叹一句绝世霜姬，垂名天下的。于如今的殷国诸皇子而言，得其可得天下，我，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从中插一脚的。”

“三个皇子……”姬梵低下眉，一想到三个皇子拿姬霜当做竞争皇位的工具，就一阵心疼，想来姬霜自己也是知道的，姬霜明明知道三个皇子拿她当做收割名权的工具，却依然要委与虚蛇，周旋其中，光是想到将来姬霜不知要如何才能抽身，不禁忧郁地叹了口气。

“别为你霜姐姐担心，三个皇子不敢硬来的，这件事上，既是关于姬霜，也是五姓用姬霜对与三个皇子的考验，五姓要从这件事情上去选择究竟该在哪位皇子身上投注，然后谋取最大的利益，三位皇子不太不敢对姬霜造次，更是要把其捧在手心好好对待。谁第一个做错了，便会成为三人之中先落后的人，他们三个谁也不愿成为那一个。姬霜正是利用这个，以点击面，以软击硬，借力打力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风炎无垢眼底滑过一丝赞叹，道：“也不愧是她，才能以女儿之身，达到现在的高度。”

姬梵想到姬霜桌前络绎不绝的投帖，姬家门口排着长长的来自五国各地的名士诸子，也是有一点了解了风炎无垢话里的意思。

“不过，想来姬霜自己也知道，她既是五姓使出的一把剑，也是五姓深藏在心底忌惮的对象，她如今所做的事，无异于悬崖之上走钢索，极其危险且后果很可能是粉身碎骨，光你们姬家都有不少反对她声音，何况是五姓其他几家？你以为他们不清楚姬霜真正要动的，是他们最害怕最想保护的根基吗？如今的平衡与安静，不过是建立在姬霜强大的能力之上而已……”

风炎无垢一叹：“可惜姬霜生在殷国，是个女儿身，否则以她的能力，便是晏夕，也不能抗其锋芒，她若是男儿身，一定能成为大殷诸贵族中最耀眼闪亮，改写天下格局的第三代首脑……”

可惜她生在女儿地位低下的殷国，如今她能被人尊称一句“先生”，是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而其中，付出的心血与汗水更是旁人无法想像了。

姬梵低低地说：“霜姐姐此生，不负天下，唯负了她自己……”

听了这话的风炎无垢罕见地沉默了，表情再不如以前那般风流多情，而是变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良久之后他道：“若不是如此，你求得的那个高人如何会愿意出手相救姬霜呢……”

“你……”姬梵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连这也知道，但一想到他这人的实力与他的身份，又觉得他对京都大小事什么都掌握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了，而且，这件事姬家看到的人很多，再叫他们嘴巴捂实，稍一打探，还是可以知道的。

风炎无垢没等她说话，便道：“姬霜的病治愈了，但你们姬家却是反而处在了最危险的时候，势实形虚以逸，势虚转利为险，战起为此，位于五姓之顶，盛无可盛的你们也要小心了……”

姬梵听了更是心惊，虽然她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姬霜自从病好后，居然一改常态，镇日守在家中不出门，任何达官显贵的招宴也不赴，便是皇子亲临其门，也相见得很少，对外宣布是：调养病体，一副病未全好的表相。

姬霜现在好像是不管自己身体痊愈得如何，一定要对外营造自己还是很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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