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府衙门，威武的公堂，洪亨九，多罗贝勒，二人坐立的身影，面无表情，看着缓缓走近的身影，钱谦益脚步骤止，身形一挺，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几目相对，多罗贝勒眉梢一怔，不奈道:来犯，为何不跪？

钱谦益摇摇头，道:阁下此言，为时尚早！

多罗贝勒手一指，怔要发怒，一旁的洪亨九轻咳一声，多罗贝勒眼神一转，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洪亨九点点头，缓缓道:钱大人，吾二人同朝为官，当然，你因身体小恙，虞城小歇，但，怎会与逆谋之人，藕断丝连。

钱谦益轻叹一声，一脸委屈，道:洪大人，老朽有口难辨，藕断丝连，莫须有啊！

多罗贝勒忽然怒道:莫须有，这里有证人王麾的书面口证，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容你推诿，闪烁其词，速速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钱谦益冷笑道:阁下此言差矣，王麾此人老朽略知一二，一个好赌之辈，为了一两半两赌本，可以满嘴胡言，此人之言，怎可取信呢？

多罗贝勒眼神犀利，道:虞城之大，为何偏偏与你产生纠缠，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撇清关联不成？

钱谦益冷笑道:阁下所言不需，老朽也是疑问重重，雾里看花，这一切，只能问王麾本人，才能知道事非曲直，不是吗？

话音萦绕，稍稍沉默，多罗贝勒眼神一闪，忽然道:王麾，人在何处？

洪亨九匆忙道:王麾，本官自会问寻，带人犯黄毓祺。

哐当…沉闷的声响传来，一个被铁链束缚的身影，走路时，发出轻脆却沉闷的声音，但他的脊背依然挺直，沧桑的脸庞，一双锐利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稍稍沉默，一旁的公差，怒道:跪下！

黄毓褀哈哈大笑，道:上拜天地，下拜宗亲，何时伦长颠倒，改拜无耻小人…哈哈…

公差吼道:大胆…

语声未了，洪亨九缓缓道:不跪就不跪吧，如果他跪了，反应了话里之意。

黄毓褀摇头道:小人也有，自知之明，哎，有辱斯文啊！

多罗贝勒忽然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来人，与这藐视公堂之人，掌嘴！

公差迅速迈步，洪亨九摇头道:贝勒贵为皇威，何必为此厮干戈。

黄毓褀哈哈一笑，道:你等何必在此，一唱一和，应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岂不快哉！

洪亨九点头，微笑道:甚好，言之有理，黄毓褀，本官问你，可识此人？

说话间，手臂一指，黄毓褀侧视看了一眼钱谦益，点点头，道:认识！

洪亨九匆忙问道:还有呢？

黄毓褀诧异道:还有什么？

洪亨九点头道:你们的秘密，如果实话实说，本官必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黄毓褀略一沉默，道:洪大人，想知道什么，言明便是，何必闪烁其词？

洪亨九微笑道:甚好，他可是一直暗里相助与你，最近，你们的联络人王麾，层私收，钱谦益五千银两，与你起事之用。

黄毓褀摇摇头，叹道:一个赌徒之言，岂可信之？

洪亨九眼神一闪，道:本官洗耳恭听！

黄毓褀微笑道:原因简单，我相信他，所以我站在了这里，你们相信他，所以你们坐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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