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谁爱在这儿留就谁留，反正她子夜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发自内心地想问姜媛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即便明知得不到答案也想问。

“偏执狂。”姜回飘在她身后，忽然说道，“子夜，她就是个偏执狂。”

“什么玩意？”子夜心想这死小子怎么还没跑，难不成还想陪她在这儿干呆着等死？

“别这么看我，我还是很有良心的。”姜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一颗“真心”刨出来给她看，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面前能展现出那近乎为零的良心。大多数情况下，他绝对是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但聊胜于无，子夜安慰自己勉强还算有救。

她总喜欢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神，然后愣愣地看着对方，眸里情深似海令人误会。姜回不出意料地自抱双臂开始他浮夸的表演，嘴里台词句句能把姜媛气到心梗脸色铁青，还能让子夜反应过来之后想要锤爆他。

“待会儿待到机会就跑，不用管我。”

子夜对着姜回的脸就是一巴掌，用温和手段的话这家伙根本不听她讲话，还不如直接对他凶狠些。果然，姜回在挨了一巴掌后整只鬼都不再乱动，故作出可怜巴巴的神情，看得子夜直作呕。

“不好对付诶，你真的没问题吗？”姜回话虽这么说，腿却已经在逃离现场的路上。不管子夜怎么回答，他都一定会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太逃跑，这是个不需要犹豫的决定。

子夜懒得和他打嘴炮，仅仅需要一秒钟都扫过便能知道姜回的想法。那再问还有什么意义呢？子夜白了他一眼后顺手将攥着的圆形小石头塞给他，“就当是个纪念好了。”

她朝姜回不停地挤眉弄眼，务必要姜回把这块石头收下。而姜回收下石头后又略带深意地看她一眼，微微点头，明白她的想法。

“不要把我当做空气。”被忽视已久的人再次开口。

血目中流露出的不单是恨意，其中夹杂着的情绪太复杂，子夜并不想看懂。

“你为什么要先护着他呢？不行啊子夜，这不对。”

姜媛嘴里喃喃着，“我们应该一起离开这儿，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抛弃我呢？而且还是为了那家伙，那个冒牌货！”她表现得极怨愤，对于姜回的恨意明晃晃摆在了脸上，这不仅仅是因为子夜。

暗红色火焰在她背后燃起，渐渐显露出巨大化妖兽的形状。这时子夜才注意到姜媛手上的小刀已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沁血的扳指，正扣在姜媛的大拇指上。

姜媛眼底映着血色，垂眸亲吻大拇指上时几乎与扳指融为一色。同时在她身侧弥漫着铁锈味、以及异物被燃烧过后的香味，相当浓烈。火焰越烧越旺，直至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其中，然而那些火焰也仅仅是将她的衣物烧毁，露出布满伤痕的躯体。

最显眼的莫过于腰腹部的切伤，丑陋的疤痕横纵交错在腰上，那里像是被人一刀斩断后重新再次拼接起来后的劣质效果。而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情况也不大好，除却展现在人前的部分外，或多或少都有些烧伤，四肢尤其严重。

怎么会……

子夜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她想要确认这是幻觉但却失败，的确是出现在她眼前的真实场景。

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身体。

“惊讶吗？呵，我们本来能够一起离开这里的，是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姜媛的脸上已经不再流露出任何关于失望的神情，只有轻蔑，“果然，人类都该死。”

子夜总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黛，那个痛恨人类的黛。

然而黛对于人类的痛恨还算情有可原，人类的刚愎自用导致他美好世界的坍塌，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有资格痛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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