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长大了。”她神情复杂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眼底倒影着的也不是曾经那个十三岁的孩子。

见师北辰仍是不解，子夜抬手抹出一面水镜，师北辰凑过去，连他自己也露出了茫然的眼神。

那其中倒映着的显然是个俊朗少年，倒不能说师北辰往日很丑，但他以前确实透着股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气。这会儿却全然不同，要比以往更加有棱角，也要更加硬朗。仿佛在一夜之间师北辰身上的稚气全部褪去，锋芒显露，身上锐利感骤增。

他个子比以往要高不少，明明昨晚还要比自己挨个半个头的小鬼，这会儿却比自己还要再高上一些。子夜此刻心里有些复杂，一是为师北辰忽然长高而感慨，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

哪怕穷尽脑海里的知识，子夜也难以为师北辰这个变化找出合理的借口。

相较起子夜，师北辰倒是很快接受眼前的状况。在一阵茫然过后，他便开始嘀咕怪不得今天穿衣服时感觉缩水，平日里难以解决掉的一帮人在今早被轻易打法掉，原来是这个缘故。

难不成是诅咒有所松动？他脑海里只能冒出这么一种解释，然而这个解释他无法与子夜言说，只好任由她乱想。

他们二人僵持许久，直到师北辰轻咳一声才将寂静打破，他再次提醒道，“子夜，今天是你比赛，不去了么？”

成长后的师北辰连声音都有几分变化，似乎是变声期的缘故，少年的嗓音有些沙哑。

“啊对。”子夜一拍脑门，这才把比赛的事情记了起来。

这会儿算不得早，也不知流萤究竟会把子夜排在那个位置。她不想同颜涣一样落下个迟到的名声，下床后很慌张地开始收拾。

临到一半又满脸尴尬地看向师北辰，“阿辰，你……出去等呗？”

刚听到这句话的师北辰也有些懵，子夜很少会对他有所避讳。但旋即他便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后，他迅速地走出房间，还顺带关上了门。

毕竟……是长大的孩子啊，子夜神色复杂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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