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尤其是灺炀老爷子的。」

「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什么都可以放下了，不管是仇，还是恩。」奥修·戈欧说。

「三大分裂了一百多年也没有再度统一。」壬美娜说，「事是可以过去，同样，发生过了便是发生过了，无法改变。当年我与亡夫被圣教殿追杀，这世上只有灺炀老爷子和你替我们出头。亡夫之仇，我如今尚无能力去报，难道眼下之恩，我还报不了么？」

「你既然说我也对你有恩，那我求你念在这份恩上，离开吧。」奥修·戈欧说。

蛇母壬美娜定眼瞧他，虽是多年未见，但他的消息总会传入她耳朵里，他如今已登帝第一将军的高位，他方才竟对一个邪门歪道的女人说出来一个「求」。

他成名之后，恐怕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高兴，又难免有些难过。

「我欠灺炀老爷子太多。」壬美娜说，「亡夫已死，圣教殿仍咄咄逼人，不允许棺木下葬于三大任何一块领土。是灺炀老爷子将亡夫的棺木下葬在了寐草高原。为了防止圣教殿挖坟，我们没有留下墓碑以及任何关于坟墓的标记。我们在那里杀了一匹小马，每当我想祭拜的时候就由小马的母亲带。前几年，那匹母马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再也找不到他的坟墓。」奥修·戈欧说。

「不。」壬美娜凄楚一笑，「整片寐草高原都是我亡夫之墓，如今你们在我亡夫的坟墓之上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你说，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亡夫。

亡夫。

亡夫。

你当年应该嫁的人是我。

奥修·戈欧心如绞。

「仔细说起来，灺炀老爷子对你也有恩。」壬美娜，「你怎么忍心看到不义之师欺负到他老人家门前。」

「当年的义不敢忘。没有他老人家的提点也没有今天的我。」奥修·戈欧说，「但，私与事不能混为一谈。自立为王是滔天大罪，皇室无法宽恕。」

「好。」壬美娜说，「你为事，我为私，如此看来，我们便谈不下去了。」

「所以我让你走。」奥修·戈欧说。

「我谋杀王爵，怕也是滔天大罪吧。」壬美娜说，「你放我走，是徇私枉法。」

奥修·戈欧被噎住了。

蛇母话锋突然一转。

「你的夫人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帮你生了两个宝贝女儿。大女儿今年也到嫁人的年纪了吧。如果皇帝知道你今天放走了我，他会放过你的妻儿么？」

「你何必逼我到这一步。」奥修·戈欧垂在侧的手，握拳。

「因为，」

蛇母手掌一挥。

「趁今天的机会，便将我们的旧斩断了吧。」

一蓬绿幽萤光，疾射而出。

：今晚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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