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故人重逢，竟在这种地方。」枯蛇松开捏住哈雷脖子的手。

黑人影蹲下身，双指按住哈雷下巴侧，几秒后，哈雷竟昏死过去。

「这小子我要带走。」

「带走可以。但要留个说法。」枯蛇似乎对哈雷的死活已经没了兴趣，他面向目老人所在的方向，垂下眼皮，遮住了白瓷般的眼珠，「龙葵婆，你也老了。」

「你们当年既然选择隐姓埋名，就该老老实实地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目老人说，「手上再沾血，那跟没退隐有什么区别。」

「唉，没办法，烟瘾可戒，但只要杀过一次人，这辈子都戒不掉那个滋味。」枯蛇笑了笑，「雇主出钱，老夫解痒，一举两得。这小子，是你们的人？」

「莫要多问。人，我们带走，今天，就当没见过。飞沙影，带他走。」

黑人影扛起了哈雷。

与枯蛇擦肩而过时，老人没有转头。但扬起右臂。

布满蛇鳞的枯手，五指张开印在黑人影的口。

「慢。老夫说过，人可以带走，但要留个说法。」

「枯蛇，别把最后几分昔日的分也给毁了。」

「十六年来，老夫只悟出一个道理，分就像是蜂蜜，号称永不变质，但时间一久，什么味都没了。世间只有一样东西不会变质，那就是金。」

「唉。」龙葵婆的这一声叹气很长，长到仿佛经历数十年的岁月沧桑才收了尾音，她双手交叠拄着拐杖，身体四周的空气突然受到了惊吓般翻腾跳跃，杀意弥漫着整个小巷，一辆从小巷入口远远过的马车一下子被惊的马蹄大乱。

「蛇拳和蛇牙指不是我的对手，哪怕在你双目未瞎之前。所以，还是换山猿来吧。」

「嘿嘿，这十六年来山猿已将琉璃骨练到大成，连银羽剑姬继承人的神锋·拔剑术都斩不开。」

「琉璃骨靠的是将z技兵外放出的z能收回体，强化兵刃般强化**与骨骼，但终究是偏门之道。」龙葵婆以握剑之姿单手握杖，「老太婆的坚龙杖，练的是z技刚体，本应是用做强化自身的z能，却能覆盖到武器之上，恰好也是反道而行，既然大家都是偏门，正好可以一斗。」

「龙葵婆，别人怕你，我却从来没怕过你。」巨汉对着身高堪堪超过自己膝盖的老人，高扬起拳头，然后狠狠砸下。

龙葵婆不闪不b，任由拳头如巨石般砸在自己的头顶。地砖突然一碎，目老人脚底陷进地里两寸。

不是她来不及躲，而是没必要。

本应像柿子一样b　z开的脑袋，毫发无伤。

龙葵婆鬼魅般嘿声笑道，「你若是真的不曾怕过老太婆，就不会提起此事。」

拐杖上扬，从下向上斜着刺进山猿的肚脐。

拐杖越刺越深，直到整根刺了进去。

不，与其说是刺进去，不如说是被山猿的肚子「吃」进了去更合适。

山猿腹部连表皮都没有破一点，而是随着拐杖的深入，向凹进去了一个「大嘴」，仿佛深不见底。

「大嘴」吃完了拐杖，又开始吃龙葵婆的手臂，慢慢地快吃到了肩膀。

「这十六年来，你果然没有白练。」龙葵婆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可见已经十分吃力。

山猿看上去更加痛苦，额头与脖颈青筋暴起，汗水如小溪般直。

时候差不多了！

山猿准备像反弹雪茉的剑气一样，将龙葵婆的力量反弹回去。

但他发现，他做不到！

惊愕间，他感到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剧痛！

巨汉的后腰猛地破开了一个洞，血液如高压水柱般激射而出，如一道血矛撞到背后的墙壁上，竟打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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