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者肃然的表情，瞧不出任何的敷衍，分明是给了阿秀无限的希望，阿秀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她认真地看着老者，心却在激烈的跳动。

“听老者之言，分明是在说自己骨骼奇特，异于常人，绝非是永远做佣人的命，只是不知老者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次，故意用言语来讨好，还是真的他就是一位算命奇准的江湖高人，可看他目前的境况却又是如此落魄……”

阿秀心中自忖道，犹豫着是否将手递给老者，眼中那丝光亮忽明忽暗，让她迟疑不决。

“唉——”

老汉心事重重的叹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翻翻浑浊的眼球，无奈的自嘲着说道。

“姑娘，老汉知道你是信不过我，这不怪你，就我这副落拓寒酸，穷困潦倒之态，是谁也不会相信的。可你不会知道，老汉我靠替人算命为生，几十年来闯了不少地方，阅人无数，有达官显贵，有平民百姓，三教九流无有不及，所观之人十之九准，因此也赚下了一些财富。想来‘医不自治’这句话姑娘一定听说过，老汉我便是应了这句话，算人无数却无法算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就在自己垂暮之年，竟被自己的侄子给骗了一生的积蓄，还被赶了出来……咳，不说了，不说了，想来让人伤感。”

老者越说越伤怀，几颗浊泪从空洞无神的眼眶中滴落。

“老伯，事已至此，徒然伤怀于事无补，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阿秀看着老者唏嘘落泪，想必是自己的迟疑勾起了老者的心事，心中也跟着酸酸的，急忙用话解劝着。

“好啦，好啦，别为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耽误了姑娘你的正事儿，算完之后咱们就各自东西了，别弄得姑娘你心情跟着不好起来。”

老者说完，轻轻托起阿秀伸出的右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时而用手指丈量，时而用手指轻触，从手背到手面，手掌厚薄，骨节长短，指缝宽窄，不放过一点细节。

过了好一阵，老者终于摸完阿秀右手的骨骼，他放下阿秀的手，沉吟不语，昏黄的眼中不易觉察的发生着变化，偶尔黯淡，偶尔闪烁，心中似乎在斟酌着合适的言辞。

“老伯，如何呀？”

阿秀瞧着老者低头不语，好似有难言之隐，心中便忐忑不安起来。

“是好是坏，老伯您尽管明言，俗话说，命里有半升，走遍天下装不满。人一生下来，上天就为你安排好了，天命难违也难求，我不会抱怨的，您就说吧。”

阿秀豁达的说着。是好是歹，她只希望老者尽快言明，不知结果的等待是最让人难受的。

老者轻轻放下阿秀的手，用手指捋着自己骸下几根稀疏花白的胡须，沉吟了片刻。

“嗯……姑娘请恕老汉我直言，可就有一说一……”

阿秀急切的等着老者说出结果，不等对方将话说完，便插话催促起来。

“老伯，您尽管道来，我会认命的。”

“唔，从手相上看，姑娘虽然生在穷贫之家，长得必定是相貌奇佳，不输贵人家千金，虽然富态，却不显臃余，五官端庄，不偏不倚，身材匀称，指节修长，虽说做了几年下人，身体肌肤却没有发生一点点变化，仍旧保持着娇好的形体。姑娘，老汉是个睁眼瞎，不知胡诌的可对？”

阿秀再次细细盯着老者浑浊并且明显历尽沧桑茫然无神的眼眸，不由暗暗打心底佩服。

“看来人言非虚，社会底层的确深藏高人，想不到自己无意之中伸了一把援手，竟遇到一位能掐会算的江湖术者，自己的未来究竟如何，一定要让老伯详细道来。”

阿秀一边想，一边不住的赞着。

“老伯，您老说得对极了，只是……只是我哪有您老说的那么好啊。”

阿秀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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