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珍的丈夫道：“就是啊！这死冷寒天的，去哪儿暧和一会儿呢？”

叶五道：“昨天也是这样，你们不知道吗？”

于清道：“我是没啥可买的，我就在车跟前儿，哪儿也不去了。”

陶二珍两口子互相看了看，陶二珍道：“咱俩也别可哪儿走了，在车跟前儿还能背背风，等着商店开门儿吧！商店也得八点才开门呢！”

叶五跺着二棉鞋道：“你们穿的太少了，在车下走走吧！要是一直坐着就冻坏了。”

此时的于清也不管好不好看了，把那件破旧的棉袄穿在身上，在车前车后来回的走着。

叶五掏出烟口袋跟陶二珍的丈夫一起抽烟，陶二珍的丈夫卷烟的手都发抖了。陶二珍转了一圈儿，也凑过来，卷烟抽，可是她的手冻的不好使了，根本卷不上。

陶二珍看到丈夫把卷好的烟跟叶五对了个火就抽了起来，陶二珍白了一眼丈夫，道：“你就不能帮我也卷一支，自己卷上就抽了，你好意思吗？”

陶二珍的丈夫嘻嘻一笑，就开始帮媳妇卷烟。叶五把头别到一边去不看他们。叶五道：“你们昨天不是也来卖粮了吗？怎么没把柜子直接拉回去啊？”

陶二珍的丈夫看了看媳妇，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陶二珍抖着牙齿道：“昨天柜子还没到呢！说昨天晚上拉来，这不是只能今天来拉了。”

叶五点了点头了然于胸的样子。

于清道：“昨天也这么多人吗？”

叶五道：“昨天没今天人多。”

陶二珍道：“我还寻思，昨天第一天人那么多，今天第二天应该能少点儿呢！”

叶五道：“那不可能，每年送粮的这几天人都不少。”

陶二珍的丈夫道：“我就说这拉柜子，不要赶在和卖粮一起，你还非不干，这下好了，这不一定等到啥时候呢。”

陶二珍白了丈夫一眼道：“你懂个啥啊？淼姐夫的车在这儿，也不是外人，这不是方便吗？”

陶二珍的丈夫不敢说话了。叶五道：“是方便，就是你们穿的太少了，挨冻了。”

陶二珍道：“昨天都找出来棉袄了，刚才出来的急，忘了拿了。”说着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埋怨道：“我照应着大姐，忘了就忘了，你说你也不想着，这老爷们儿白废。”

陶二珍的丈夫不说话，叶五听着心里好笑，这老爷们儿要都活成陶二珍丈夫这个样，也没啥意思了。

叶五在心里嘀咕着，同时想着自己家里的丛淼，她可是丛来不像陶二珍这样说话。他觉得自己要是陶二珍的丈夫，一定会跟她大吵一架，但看到陶二珍斗鸡一样的架势又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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