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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石榴裙下

谁生下来就是这般争权夺利,城府计较都不是环境逼出来的。

一切真相大白也好,原澈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余生想为自己活了。

是的,夏元德将又又和紫阳宫划上了等号,又又等同权力原澈曾经也这样理解。夺了大位,就能占有又又。

如今,历尽千帆,原澈似乎也悟透了,又又怎么可能等同权力

权力,要百般心思算计,要强取豪夺,要阴谋诡计护航,要呕心沥血维系。

又又,只是个善良的、有自己一片小天地享乐足矣的纯真小儿,谁也别想占有她,箍住了她,你就把又又扼杀了。夏元德是对的,他把又又**地放养在这浩瀚人世,无非叫她自由地领略纷繁多姿的尘缘。夏元德是她的父亲。也没说占有呐,他在“守”,默默地守护女儿,尽全力叫他的小傻幺儿滋滋美美过小日子,自由自在。以台每扛。

原澈本性并不是个有磅礴野心的,想他父母都是纯良之辈,他来到人世这前十来年,耳濡目染,都是父母授受的诚真美好,其实,和又又一样,人性的底色同属净淡。是这世事无常,人为地堪加了仇恨、责任,且就身不由己现在,原澈着实也大舒一口气,终于能回归本色。为自己活一把了。

谈不上忧国忧民,起码原澈明白,国乱之根本还在于“首乱”。元首一职,并非只要是有能力者就能堪当,他得有复杂的诸因综合累积而成。就眼下大局来看,韩照最合适为国家想,原澈无心搅局,私利凌驾于国义之上,这是有违他本心的。

再,

参透对又又的真心,原澈也想遵从本心,又又是要“守”的。原澈自觉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主儿,投入国事的同时还能看顾到又又总也是一心一意好。我仅我能力做好本分的事,余下的,不保留的,守着她吧,哪怕远远看着,也是仅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份静好,此生足矣。

所以,正因着有了这番完全净淡下来的“本性回归”,原澈甘于平凡,以一份磊落的报国之心辅佐韩照;当然,内心里的悲凉可想而知,他毕竟有愧又又,甚至都生出几番胆怯、自卑。靠近又又成了奢望于是,如今又又行踪成谜,原澈鼓不起勇气去寻她,不过,原澈也不担心又又安危就是,以他对夏元德的了解,他对又又一定有最完备的“后路安排”,抛却了一切“仇恨的外衣”,原澈真正佩服这个男人。

其实,原澈对他的死多少也存着几分恍惚,这样一个人,哪就这样“泛泛之辈”地离世了呢,毕竟,至今都没找到他们的尸首不是所以,这也是为何如今朝局看上去暗潮汹涌。终究没翻起大浪来的原因:飞机失事,堕海,至今未寻到残骸,元首的离世无法给出官方定论,于是国丧也迟迟不得展开

原澈步下飞机是午后。

蒋祺迎接了他。

蒋祺是梁一言一直留在盛都的联络官,舅舅曾经也堪称思虑周全,深谋远虑,对萧宝保,君子之交,却也时刻注视着他的动向,知道这是关键的一环

想到舅舅,原澈又是一番悲凉。

他不恨外公,也不恨舅舅,他们也有他们的“身不由己”,

有些时候,原澈甚至觉得,如今舅舅跟自己竟是一模一样的心境,甚至,他比自己放弃得更彻底也许不排除身体的原因,说不好听,人之将死其志也淡,还有什么可争的舅舅如今深居大庙,好像就是个等死的状态,说来,也就是又又流产之后,原澈明白,舅舅和自己一样,“又又”这条路上,一劲儿摸黑到底了

“我早上才去过萧家,他和几个高参正在开会,估计商议十二大的事。”蒋祺汇报,

原澈轻蹙眉,心忖如果是这样,自己这会儿去到底合不合适。他这趟纯粹来为舅舅取东西,无意影响宝保的“判断”,好似这个节骨眼儿去像有所图

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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