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桀的发问反倒让栾?有些怔楞，毕竟以往仓桀只是单纯地执行自己的命令，从不会多话，可这次却一反常态。

栾?心思微动，不过还是没有刻意隐瞒仓桀的意思。

很快，仓桀耳边就传来了栾?的沙哑嗓音。

“仓桀，你应该知道，孑禹是除了北辰帝耶律齐之外，唯一一个见过真正天鉴推演图的人，而且他还临摹过一本，可迄今为止，我们不但没有见过真迹，甚至连当年他亲手临摹的那本也没发现，你难道不觉得不正常吗？”

栾?的话让仓桀眉心拧得死紧，他表情很是狐疑道，“更让我琢磨不透的是，孑禹明明见过真本，还临摹过真本，怎么会看不出我给他的高仿图少了什么？”

“起初我还有些担心，唯恐孑禹会发现哪里不对劲，但观其神情，他似乎是真的没看出来，而不是装出来的。”

说到这里，仓桀黑眸划过一抹凛冽的寒芒，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略显惊诧，语调微微拔高道，“栾?，难道你是故意试探孑禹的？你想看看他的记忆究竟恢复了没有？对不对？”

虽然这一连串的都是疑问句，但此刻仓桀说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

仓桀认为十有，这才是栾?的真正目的。

拿着天鉴推演图去测试孑禹的反应，不是最直接，最行之有效的法子吗？

仓桀话音一落，电话那端的栾?瞬间陷入了沉默。

仓桀也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某人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起来，就在仓桀快要忍不住打算追问栾?什么的时候，耳边总算传来了栾?的低沉话语。

“仓桀，我其实也不是非要怀疑孑禹什么，但他的确是我们揭开天鉴推演图秘密的关键人物，所以他的反应我才会如此看重，之所以让你抽掉那一小段关于天启十六年的预言，不过是因为我猜测，孑禹就算知道，也未必会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那一年的真相告诉我们。”

“如果那个藏头诗赫然出现在高仿本上，我反而担心会引起孑禹的警觉，哪怕他日后调查这方面的事情也未必会主动跟我们沟通交流，更甚者还会行事更为隐蔽。”

“与其那样，不如让他误以为我们还是对天启十六年一筹莫展，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还会露出马脚来。”

“只要降低他的心防，我们才能知道孑禹的记忆究竟有没有受到不同时间线的影响。而今不单留给简灵的机会不多了，其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已经连续失败了十二次了，而这一次看起来也是死多活少，那么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

“简灵若真的变成了一个无人记得的梦幻泡影，跟着遭殃的还有很多很多无辜的人。他们的存在会被抹杀，这其实是不公平的。”

栾?的情绪也有了剧烈的起伏，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跟仓桀洋洋洒洒地说上这么一大通，毕竟栾?平日里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栾?的话也让仓桀心情越发沉重了，他脑海里再度闪现出简灵的面容，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堵得慌。

栾?并不知道仓桀对简灵已经产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很快，他就再度跟电话那端略显沉默的仓桀说道，“仓桀，孑禹的事情暂且交给我吧，你先前往钦州确认下丰子睿的情况。”

栾?的出声打断了仓桀的出神，后者将迅速收敛起自己那有些飘忽的心神，而后表情严肃道，“好，我即刻就联络孑禹，让他去七星崖见你，而我也会立马出发，如果后续有丰子睿的行踪，我则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栾?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很快，仓桀就挂断了栾?的电话。

仓桀没有再耽搁什么，他直接调出帝师的号码，不假思索地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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