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朱匣(二)(2/4)

作品:《蚍蜉传

尚饮雨吃风,这里为何就明知故犯?”

前一句是对着张妙白说,到了后一句,目标便转移成了赵元劫。

赵元劫年纪虽小,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冷暖,心智上比起同龄人要成熟,所以纵然顽皮,也知轻重,尤其是赵当世的话,他其实很听。再加上葛海山义正词严说出这番质问,他也觉有愧,轻咬下唇,将匣子盖上,推回了张妙白身前,然后低头道:“三爹说的有理,是我不该。”

张妙白气得牙痒,心中大骂葛海山是什么狗屁三爹,三番五次阻挠自己,不过她毕竟有心机,不快在脸上一瞬而过,转眼就复变笑靥如花。她收起木匣子,陪笑道:“虎父无犬子,少君真是深有都使之风。”

葛海山满意地对赵元劫点了点头,退后一步。

张妙白自顾自又笑了几声,试图化解局面上的尴尬,恰好这时一名婢女端上两碗茶,便顺势接过茶道:“饭前先以茶水润润嗓子。这茶……只,只是普通货色,少君放心饮用无妨。”说着,瞥了一眼岿然而立的葛海山。

哪知葛海山还是出声道:“少君稍候。”说完,拿起赵元劫面前的茶碗,倒了一点在手掌中,然后将手掌里的茶水喝了。等了小一会儿,没什么异常,才将茶碗放回原处,行个礼道:“少君请用。”

张妙白涵养再好,又岂能忍受如此针对?况且她养尊处优惯了,平素最是瞧不起葛海山这样脏兮兮的粗鄙武夫,能对他一忍再忍,完全是看在赵元劫的面子。这下明显的动作,连赵元劫都瞧出葛海山怀疑自己的意思,涨红了脸,她自然也炸了。

“你,你给我滚出去,肮脏的臭虫,不配待在我帐里!”张妙白大呼尖叫,状若癫狂,抄起身旁的木匣子就往葛海山身上砸去。木匣子砸在葛海山坚实的身躯上,无力地弹开,摔在地上,里头的蜜饯干果散碎一地。

葛海山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扭头就走,赵元劫这时也跳下椅子,紧跟上去,牵住了他的手。张妙白见状,越加愤怒,站起身,一手叉腰,跳着脚厉声辱骂,有若泼妇,更别提她语出极其污秽,就让粗俗惯了的营中兵士来听也要羞红双颊。

目的达到,葛海山充耳不闻身后接连不绝的污言秽语,拉着惊恐万分的赵元劫扬长而去。张妙白看着二人掀幕出帐,兀自高声叫骂了好一阵,到了最后,忽地哽咽,掩着脸瘫倒在床上低泣。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很快就染湿了被褥的一角。她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岔子,竟让素昧平生的葛海山如此轻视提防自己。越哭,越觉无助,黯然下无比希望这时候能有一个宽阔的臂膀供自己依靠。

而正在这时,刚好一阵温暖从她背部传来——她真的给人抱住了。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这个将自己揽在怀中,低语安慰的男子是那个日日夜夜梦到的人。可是现实是,她很清楚,当下这个抱着自己的不是赵当世。

这人是后营后司把总吴亮节。

“小心肝肉,别哭了。”吴亮节的声音传入她耳,很温柔,然而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暖意。

“放开!”张妙白一挣,想将吴亮节推开,但是随后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又试了几次无果后,她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吴亮节轻抚她的背脊,夏日炎热,手触处仅是一层薄薄的轻纱,摸上去,说不出地顺滑腻手。

安慰了一阵,张妙白的哭泣渐渐止息,吴亮节身子突然一热,将手滑入了张妙白胸前。张妙白娇嗔一声,彻底倒在他怀中,软软骂道:“一天到晚都喂不熟的狗才。”

吴亮节娴熟地把玩起了张妙白的胸脯,亦觉对方的气息逐渐急促起来,低声浅笑:“外面好热,你也好热。”

张妙白“哼”了一声,将怀中吴亮节的手拽出来,放到他自己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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