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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到了洛阳，与留守官员会晤后，杜黄裳留镇东都，李茂马不停蹄地去了郑州。

去郑州之前，李茂已经派人知会了胡裕春，不管他见还是不见，李茂都觉得应该知会他一声。胡裕春不在家，据到太原谈生意去了，半个月前走的。

李茂拜见李氏，正和老人家叙家常时，院中有两个厮连叫：“掌柜回来了。”

聚集在堂中廊下的那一干打着一睹李茂风采实际来讨赏钱的仆妇丫鬟们闻声一哄而散，李茂不知胡家何时出了这样一个狠人，竟有这等气场。

李氏压低了声音道：“都十六了还不肯嫁人，跟她哥哥混了两年，比个男子汉还见杀气。”

正着却见一个身材娇的胡装少女手提马鞭健步而来，来者是孟迎春，比先前略长高了点，还是那张黑黑瘦瘦的脸，爱笑，笑的时候，贝齿莹润雪白，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炯炯有神。

给李氏行了礼，李氏问：“大郎回来了没有？”孟迎春道：“事忙走不开身，打发我来会茂哥。”李氏笑道：“这才像我的儿，总算开窍了。”孟迎春道：“干娘你什么呀。”李氏道：“哟，我错了吗？”不顾孟迎春反对，却向李茂道：“十六岁了还不肯嫁人，你知道为何，跟他哥哥把心混野了。一般大的大她两岁的，她嫌人幼嫩，瞧不上眼，年长的能拢住她的，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我又不忍让她做，可如何是好？”

孟迎春娇嗔道：“干娘你都些什么呀。”

李氏笑道：“看，被我中心思了，跟我急眼了。”

李茂道：“迎春妹妹还，再等等看。”李氏道：“的确也是不大，可再等也没意思，无非到时候找两个手段高明的接生婆。”

老太太絮絮叨叨，思维跳跃太快，李茂有些跟不上趟。

孟迎春面红耳赤，羞的不出话，李氏兀自道：“她身子骨是弱的点，可一团精神，皮肉也糙实，这若是落在户人家不好，可咱们这样的人家，那又算什么，破上一笔钱，请两个手段高明、经验老道的婆子，准保她母子平安。”

李茂听出来了，老太太这是担心迎春骨架太，不好生育。古人女人臀大是福，这话自有道理，骨盆宽大宜生养，母子平安，多子多福。反之骨盆太的女人生产如同闯关，弄不好一尸两命，自然是没福。

迎春身材娇，骨盆窄，在这个剖腹产手术尚未普及的国度，生产雷同闯鬼门关，属于那种福薄的女人，一般而言，有余力的人家是不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的，风险太大。

李茂笑笑道：“呃……迎春妹妹有夫家了么？”

李氏道：“有我倒省心了，没有，不过我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她是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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