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身为金山寺的主持，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不但要为自己负责，更要为金山寺的一众僧人负责，这是他身为主持僧人的宿命。

法海强忍着怒气，缓缓开口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些僧人是无辜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法海来就是了，拿一群僧人出气算什么英雄！”

“英雄，这个词我可担当不起。”

张耀摇了摇头，笑道：“大师，你还是想清楚再说吧，我可以让你多考虑一会。”

张耀就像是逼良为娼的恶人，不断挑拨着法海的底线。

整个大殿之中，一时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尤其是身为当事人的法海，更是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一分钟，两分钟......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法海才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

“金山寺封寺百年，贫僧欲重走三藏法师之路，前往佛国印度求取真经，永世不归。”法海声音低沉，在没有力量抗拒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我放逐的道路。

自我放逐之路，代表着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取舍。

法海的根在金山寺，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那么宁为玉碎也在所不惜。可是，金山寺的一众僧人是无辜的，法海觉得自己身为主持，不应该将因果带给那些僧人。同样，他又不想要与邪魔同流合污，只能走上自我放逐之路。

“法海大师，真是好魄力啊！”张耀也没想到，事到临头法海能够如此果决，宁可放逐自己也不愿意低头。

不过，这样的选择看上去也不错。虽然没有杀了法海那么痛快，但是有了金山寺的牵挂，法海以后也无法与帝国为敌了。这样的选择，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张耀转过头，对着白云禅师问道：“白云禅师，法海大师的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天道无情，众生皆苦。红尘六欲，我甘臣服！”白云禅师微微低头，引取了地藏菩萨的话，为法海的决定画上了句号。

“好一个甘愿臣服，很好，很好！这件事，我答应了。”

张耀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没等法海二人松口气，就再次说道：“白云禅师，你的选择呢？”

放过了法海，可并不代表张耀，也要放过白云禅师。

白云禅师眼角微微一抽动，思考了许久之后，沉声道：“贫僧愿意效劳。”

“禅师，你...”听到白云禅师的回答，法海面色大变，没想到白云禅师会答应下来。

看着法海错愕的目光，白云禅师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开口道：“法海大师，您慧根深种，眼中不揉沙子。不过小僧还是愿意一试，看看能不能一己之力，尽可能的为天下苍生作些贡献。”

不同于嫉恶如仇的法海，白云禅师在所谓的正邪二字上，就要开明的多了。

尽管张耀的所作所为，远远称不上正人君子。但是白云禅师还是想要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一些引导，也算是为天下苍生作贡献了。

“既然如此，大师保重吧！”

看到了白云禅师的选择，法海叹息一声，双手合十：“贫僧即将向西云游，下次相见亦是遥遥无期，阿弥陀佛...”

法海口中念着佛号，头也不回的向着大殿外而去。

张耀几人目送着法海离开，其中白云禅师目光最是复杂。

并在许久之后，看着法海离去的背影，高宣了一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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