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朝震惊，皇上已命卫尉营和刑部查处此事。”

“我们的人手下爽利干净，不曾留下半分线索，那个焉耆的副将也逝世了。”

“朝堂百官都十分惊恐，可皇上好似不愿多议此事。”

中元已过，窗外还是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沈苏姀长身玉立站在案后写着什么，沐萧冷静的语声落定，她面上并无半分波动，只抿着唇淡声道，“天子当然是不爱好多议论此事，不过是逝世了个罪臣而已，固然有些寻衅他的皇威，可皇上又岂是随便就能被激起来的！”

话音落定，沈苏姀手下一行字正好写完，直起身子看了看沐萧的脸，眼底露出满足的脸色，嬴纵的药沐萧已用了多日，面上狰狞的疤痕淡了不少，过不了多久，沐家二公子步天骑六将军又要恢复成往常那英姿飒爽的样子容貌了，只是从前那朗然大笑却是再听不到了。

沐萧被沈苏姀那眼力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才正色道，“主子，此事若是依属下看委实有异，天子当年不作为也就罢了，早前申屠和窦阀倒台之时他都不曾细问此事，焉耆那次的供词也置之不理，眼下对西岐驰的逝世态度也有些不对劲，都说帝王心术难测，属下怎么看怎么感到天子不想为苏阀翻案！”

沈苏姀眉头微蹙却是不曾言语，只是又弯身落笔。

沐萧不觉有他，抿了抿唇又道，“主子，当年之事现在想来委实有些蹊跷，从前我们只当是那天子昏庸不辨是非听信谗言，可是属下有时候却在想……却在想当年之事是不是天子授意……前来传旨之人乃是带着天子印信的，天子有自己的暗卫无数，倘若是真想送消息，难道还送不出君临？而苏阀在君临的人被扫荡的那般干净，这似乎太不同寻常……”

手中之笔一顿，沈苏姀抿了抿唇，“不可妄语。”

沐萧蹙了蹙眉面露迟疑和委屈，口中弱弱道，“属下在岭南之时和哥哥说起过这个问题，哥哥固然沉默未语，可是他也没有否定，主子知道哥哥的性子，他没否定的事情就代表还是有那么几分可能性的，步天骑个个忠心是必定的，若是别的事也不敢这般猜忌圣上，可这件事……主子心中难道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还是由于秦王……”

沈苏姀身子一直，看着沐萧的眼力有几分冷冽，沐萧嗫喏一瞬，立即不敢再说，垂着眼珠面露苦闷，沈苏姀浅吸了口吻，“你既然知道步天骑个个忠心，若是没有旁的证据断不可说此等犯上之言，倘若……倘若你的猜测为真，我又岂会由于秦王便将就……”

沐萧闻言顿时抬眸，愁闷的抓了抓头发道，“属下并非是猜忌主子待侯爷和步天骑之心，适才只是……只是无心之言，属下固然如此说，可却半分不盼看此事为真，若是如此，当年兄弟们效忠的就不只是个昏庸的天子而已了，主子全族，二十万兄弟，如此冷淡狠辣，属下便是拼了命也要替主子剁下天子的狗头来祭侯爷和兄弟们！”

沐萧说的很是激昂，语毕只见沈苏姀面色有些不好看，他在察言观色一道并比不上沐沉，见此只认为是沈苏姀又在气他言语不敬，不由得有些悻然，立即改口道，“请主子放心，主子和秦王大婚在即，属下必定不敢再胡言乱语，虽则如此，可天子昏庸属下却是不改口的，主子和秦王……婚事已定，属下更不敢对主子之事置喙，眼下西岐申屠和窦阀都已折在主子手中，可是当年他们的帮凶还活在各处，属下必定在一月之内让这些人尽数付出代价，属下就不信，君临城若是血流成河了天子还能不管不问！如论如何，侯爷和步天骑都要个说法！请主子昭示，下一个目标在何处，主子必定干净爽利再往那天圣门走一遭！”

“吧嗒”一声，沈苏姀手中狼毫一滑便落在了宣旨之上，刚刚写好的祭文立即被墨渍污染，沈苏姀看的眉头一皱，沐萧也觉出不对劲来，问，“主子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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