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明利的叙述，霍柔思索着说：“如果只是看你个人的经历，这条蛇妖好像本事不大，最多只能迷惑人心智而已。可是张源的情况很奇怪。”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中邪也有正常和不正常之分。

正常情况下，中邪这一家三口既然是因为同一件事而中邪的，那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也应该大致相同。

目前来看，张明利是因为被这条蛇妖放大了内心对女装的渴望，丁谷丽可能是对丈夫积怨已久，因此回来之后才会比较暴力。

但张源一个孩子，这会儿正是贪玩的时候，如果受到了同一条蛇妖的影响，那他性格中的贪玩十有八.九会因此放大。

可现在看下来，张源并非贪玩，而真的是痴傻了。

这孩子如果以前就呆呆的，那受到蛇妖的影响后，这一面可能会被放大。

但他以前是个熊孩子，机灵得很，如果只是内心的渴望被放大的话，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痴傻的情况。

“你们回来之后，有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我问张明利。

张明利一边回想一边说：“应该没有吧？回来之后，谷丽就要跟我离婚。我们俩当时都在找律师谈离婚的事，没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

“那小源呢？”张发连忙问。

张明利心疼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看他眼中毫无光彩，更加心疼：“我们回家后，小源就给保姆照顾了。”

照顾张源的保姆一直就站在边上，听到这话连连摇头：“你们回来之后没什么奇怪的事，就是小源一直都奇奇怪怪的。这事你们回来当天，我就跟张先生反映了。”

张发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事，说明张源在回来当天就已经中邪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另一个事。”保姆看看我们又看看张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快说吧，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张发赶紧消除保姆的顾虑，示意她赶紧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小源回来后，有一次我带着他在花园里散步，他忽然说有蛇。我当时没有看到哪里有蛇，以为是蛇钻进绿化带里逃走了，还跟安保那边说了一下，让他们注意一下，别让蛇伤人。现在你们说是蛇妖什么的，我想起这件事就慎得慌。”

保姆说着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安保那边也跟张发说过这事，后来还组织人手去驱蛇了。

像这样的独栋大别墅，花园都有专人负责打理，靠近房子的地方都种了一些驱蛇驱虫的草药，其实很少会有蛇虫鼠蚁爬进家里。

“张源那天怎么会突然提到有蛇的？”我问保姆。

保姆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我当时带着小源在花园里散步，就像以往那样一边走一边跟他聊天，好像是问了他我们在哪里，小源就忽然说有蛇。”

顾雨竹轻轻拉了拉小源的手，学着保姆的问法问他：“小源，我们现在在哪里呀？”

被张明利抱着的张源并没有说话，还是痴痴傻傻地盯着前方，双眼毫无焦距。

我想了想，走到顾雨竹身旁，换了个问法：“小源，你现在在哪里呀？”

张明利怀中痴痴傻傻的孩子，突然打了个哆嗦。

他抬眼望向我，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惊恐：“有蛇……好多好多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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