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双目变得赤红，一步一步向着上官凌音的方向靠近。

“所以，如今就只有趁着这魔头虚弱之时，将他杀了，才能永绝后患，告慰母亲和二叔的亡魂！”萧珩伸出手，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一把锋利的佩剑。

那妖孽缩在墙角的身子登时又抖了一抖。

当她反应过来萧珩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身后：“萧珩，如今你也看到了，现在的他功力全失，也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的他跟一个孩子没有区别，你不能对他动手，这是趁人之危！而且当初萧家发生的事情，也有我一半的原因……”新

萧珩看着上官凌音，一向温和的脸上，出现了冷漠的杀意，连声音也带着刺骨的冰寒：“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把他做的恶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上官凌音恶贯满盈，杀人无数，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他如今有这种悲怆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说完，他再次望向她，眸子里露出几丝愧疚与柔和：“反倒是你，因为在安平郡之中救我们，而拖累了你许多……我只期盼能够保护你，看着你安好无虞，无忧无虑自在地活在这世上……”

就在这时，上官凌音微微抬起头，恐惧地看着他腰间的剑。他单薄的身体微微地发着颤，鬓边的碎发有几缕散落了下来。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慌乱而又无助……

看着那小妖精如此可怜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隐隐痛了起来。

她转过身，伸手将他颤抖的身体拢入怀中，又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直到感受到自己怀中之人的战栗稍减，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才又转头看向萧珩：“我不管他从前干过什么，也不管在你心中他是有多么十恶不赦！我只知道，上官凌音他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之事的孩子。”

“而且，当时你来黑石王殿救我之时，他最终也手下留情，未曾杀你……不是么？？你觉得我自私也好，觉得我不明事理也罢，总之，若是你想动他，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垂眸望向怀中之人，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一日，她以自伤为筹码，狠狠将他抛弃，他跌坐在冷风之中，那满脸泪痕的模样。

心口那抹隐痛蓦然变得尖锐，她不知不觉又将那单薄孱弱的身体搂得更紧了一些……

“但……他杀我二叔，毁我家园，更……害得母亲忧心而死，也是铁一般的事实！”萧珩黑色的眼睛里涌现着遮掩不住的滔天恨意。

“柚柚，为何你要执意这般护着这个魔头？难道你不知，如若他现在活下来，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么？若不是……你此时拦着，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为母亲、为二叔报仇！也为了安平郡猎妖场上惨死之人，为了我萧家人而报仇！”

萧珩看着她的表情变了，那双如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睛里，此刻能够看见的却只有满目的疮痍以及悲凉——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似芝兰玉树一般的少年，竟也逐渐变得沧桑……

所以，改变他们的究竟是时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缓，但却是那样坚定：“对不起……但是，我依然不能容许你伤他。就像我当初在黑石王殿之中，也毅然决然选择护着你一样。所以，我会先将他送回去。”

萧珩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平复下胸臆之间的痛楚，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艰难地开口：“罢了，这一命，就权当是我还给他的……但若今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或是你不再他身边，那么，我定然不会再手软。”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陪着你，护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离开。”说罢，他默默转身，推门出去，而她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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