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帮，你也不必舍近求远。若是我不能，你再去求旁人也没用。”小妾受了威胁，依旧努力保持姿态。

乔恨秋连忙见好就收，点头道，“杨太太稍安勿躁嘛，我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谁的话在杨先生心中最有份量。”

“所以就算进得了杨宅也不去，只来了太太这里。”

说罢，缓缓道，“我先生是傅安洲。”

杨太太恍然间明白过来，这人她是有印象的，杨杏林办祠堂那两日，曾跟自己说起过。

说有一唱戏的叫傅安洲，是什么傅有夫的孙子，敢当众拆他的台，让他难看，他咽不下这口气。想找人作了他。

她对京戏不感兴趣，只想多积德行善，免得因果报应，老景颓唐。顺便在老爷跟前刷个人美心善的好印象，毕竟少有哪个男人喜欢蛇蝎美人。

便随口劝道，“老爷何必跟一戏子计较。”

只没想到杨杏林当时将这事放下了，忍一时越想越气，待傅安洲又来天津卫的时候，必得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唱不下去。

“嗐，我还当什么事。”杨太太知道乔掌柜不是潜在情敌，神色便也柔和了下来。

“不怪我家男人不讲武德，只那小傅老板要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有什么法子？”

“杨先生在天津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过这气？”

“也是小傅老板运气不好，赶上了。杨先生不是金窝里出生的，一路摸爬滚打过来，偏叫他想起从前受人排挤的日子，他哪受得了。”

乔恨秋几乎将牙齿都咬碎了，从前不觉得世道艰难，如今心疼夫君心疼的要命。

凭什么同在这世上行走，他就要低人一头呢。他只是本本分分唱戏，又没有杀人放火，却要遭遇无妄之灾。

相反那些真正骗人放火的枭雄，早早地割据一方，称霸诸侯，反而活的更恣意。这特娘是什么世道。

只她记得今日所行目的，不敢郁郁不平。只在心底庆幸，这样难捱的场面是自己来的。

若是让他那样的性子，跟人卑躬屈膝，她怕是更会心疼的要命。

随即抿唇笑道，“若这事简单，我也不来了。便是知道难办，才来求杨太太呢。”

小妾受不起这恭维，只将目光又在她那几箱子东西上流连了一番，道：

“我也不白拿你的好衣裳，以后跟我一起打牌的那些好姐妹，瞧见我这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什么好看。必定一传十，十传百。你呀，就等着在天津卫赚个盆满钵满吧。”

乔恨秋知道她是答应了，连忙感谢道，“是呢，多谢杨太太。像我等出来行走的，怎会不知杨太太清高，也是怜我诚恳，若是换了旁人，怕是给钱，您都不穿呢。”

“只我这点酬劳实在是寒酸了，待来日我赚了大钱，定当多给您宣传费。”

小妾一阵朗笑，忽又有些落寞，“只我今后若落魄了，讨饭到乔掌柜屋檐下，但求别忘了我，还给我口吃的。”

她心跟明镜似的，什么让她入股、分成，不过也是看在杨杏林的面子上。

若是有朝一日她失宠，这诸多免费的午餐便是通通没了。

当然，体面人倒是不会直白的扮演变色龙，搪塞的话却是一套一套。什么入不敷出，没利润给她分红了，她还不是得干瞪眼。

再者说，若她没了利用价值，也不好意思再去觍着脸要什么好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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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乔恨秋，麻将也不打了，一个人静坐到大半夜。

落寞交织着对未来的担忧，让她莫名没有安全感。

别看那乔掌柜低声下气的求她，也不是她真有什么本事，不过也是看她背后那个男人。

若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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