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头翻看着一个蓝色的簿子, 帝迦站在青年身后，双瞳盯着青年线条完美的脖颈线发呆。

他表情有严肃。

冥界，似乎在他不知情的时候, 被么人入侵了。

阿鼻地狱的空间裂缝、意外出在世的彼岸花果实、失踪的圣人……

他虽然是掌管冥界的阎王, 但不意味着他对冥界的一切了若指掌。

鬼差们各司其职, 再将事务向他一一汇报。

一面，对做得十分谨慎隐秘。

另一面，或许在鬼差中出了叛徒, 能做到这么不知鬼不觉, 如果有鬼差里应外合几乎是不可能的。

帝迦表情渐渐沉起来。

在发圣人有问题后他就第一时间调查了孟婆，对一直在奈何桥上寸步不离，有和么奇怪的人见面。

要么是孟婆用了么法子躲开了鬼差的监视, 要么这件事原本就和孟婆么关系。

但不是孟婆，又会是谁？难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圣人还有信徒存在？

“我有个问题。”

听到青年的声音响起, 帝迦换了一副表情，“么？”

青年不动声色地将男人凝的尽收底, 轻声问道：“之前在库房的时候我翻看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圣人进入冥界的时候本来并有杀生, 但中途消失了一个钟头, 再出的时候就是双目赤红，入魔后大开杀戒。”

“这一个钟头他做了么？”

“你们审问他的时候他说过吗？”

帝迦：“问过, 他说他去见了当时还不是孟婆的瑛娘。”

“怎么说呢，圣人虽然罪不可恕，但是性情中人。”

“你知道我为——呃，冥王为么有将瑛娘入阿鼻地狱吗？是因为圣人所有的罪名全都扛了下来。”

百里辛双眸在帝迦的脸上瞟了一下，“其实我对瑛娘挺感兴趣的。”

“我很好奇这位到底是一个么样的奇女子, 才能让圣人为爱卿狂。”

“按理说一心成圣的人，早就看透生死脱离苦海。退一万步讲，就算瑛娘的死了，那是可以轮回转世的。”

“圣人既然都已经永生了，找到瑛娘的转世并不难吧？为么非要损人不利己地销毁生死簿？”

“那可是圣人，能这么傻吗？你不觉得这一点特别奇怪吗？”

“……”帝迦盯着生死簿上的那团脏污有出，“你说的我们曾疑惑过。”

“但调查中并有其他任何异状，这就是事实。”

“俗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实不难理解，我审理——呃，阎王审理了很多案件，很多都是因为一念之差才铸成大错。”

“比如说本来温吞、连只鸡都不杀的人，就因为一时贪财害人性命。”

“再比如说，口角争吵因为怒火上升到了动手，结果一时失去理智，失手杀了对。”

“更别说还有很多情杀案子，都是一念之差。”

“但错了就是错了，任何人都要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就是天道轮回。”

“所以才有了那句：勿以善而不为，勿以恶而为之。”

“不是道理的，人在做天在看。”帝迦忽然冷笑一声，“冤亲债主，就算生前侥幸逃脱，死后还要过阎王殿这一关，谁都逃不掉。”

百里辛沉默几秒。

他还是第一次听帝迦说这么多感慨，讲，平时这种嘴炮的活都是他来干的。

百里辛将蓝色的簿子朝着帝迦面前送了送，然后指了其中大概二十几个人。

“这人我想再单独调查一下。”

帝迦看了这人，有几个是鬼差，剩下的都是生魂区的居民。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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