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陈涵柔没有说谎。

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我要听真相！”他的嗓音嘶哑。

“这就是真相！”陈涵柔毫无情绪地回答。

“你当我傻吗？”他撕裂了嗓音。愤怒将情绪点燃，他如同猛兽一样嘶吼着。

“没有。”她从未当他是傻瓜对待，甚至……

他不再说话，暗沉的眼眸一直盯着她，蓦地他笑了，笑得苍凉又锐利。

“他是不是你的初恋，包括……”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揪着疼。

陈涵柔以为没有人能给她那种愤怒的情绪了。

没想到他却给了她这种愤怒的情绪。

她握紧了拳头，纤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带着钻心的疼。

一双眼睛与他对视，看着看着，她的眼眸含笑。

她咬着牙齿，无所谓地道：“是。”

既然他已经认定了，那么她也无所谓了。

他说是就是。

他眼底的怒火已经掩饰不住，蓦地，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手指捏紧，她吃疼。

比起胸口的疼痛，这些已不算什么。

他的目光讽刺又阴毒：“和我装纯，原来早已是双破鞋。陈涵柔我真看错了你。”

“对。很高兴你现在认识真正的我。也许还不晚。”陈涵柔努力忽略胸口传来的疼痛。

“很好。”易晨曦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易晨曦。”是什么碎裂的声音，原来是心，碎了！

她在风中喊了他的名字。

终于她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我会恨你。”

漆黑的眼，腥红的眼。

‘砰’地一声，她听到了拳头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她没有转过身去看，而是决然地朝着玄关门走去。

走进屋，和往常一样换上鞋子，走到客厅。

客厅里，易祖爱，易祖言，还有邢丽华都在。

唯独不见张雪琴。

她想，还在昏迷吧。

邢丽华见到陈涵柔，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柔柔，你的唇。”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有些担心。

她的唇已经溢出了血，她伸出手擦拭了一下。

“没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怎么了。

只是谁也没有在此刻说什么，因为好戏还在后面。

邢丽华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刚才她有听到书房里传出一阵怒吼，拍桌子的声音，然后就是尖叫声，惊呼声，张雪琴昏迷了。

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因为她进不了书房。

在这个家里，她还是个外人，有时候比下人还不如。

“嫂子，二哥没和你一起来吗？”

是夕金恩，她故意问道。

陈涵柔抬眸，看到夕金恩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目光有一丝挑衅，但消纵即逝。

果然……

陈涵柔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下人的声音：“少爷您回来了。”

不需要她回答什么了，因为易晨曦进来了。

夕金恩朝着玄关处走过去，迎向易晨曦。

“哥你回来了，奶奶昏迷了，你快去看看。”

笑还是那样的笑，唇角勾着一抹笑，只是夕金恩发现，他的气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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