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此剑术？”令狐子将剑收起，说道：“正可进邪，邪亦可回正。就如同这剑招，正者用之正，邪者用之是为邪。只在用着如何，与这剑招本身有何关系？”

“正，邪，认真不能逐一分明么？”黑衣人喃喃一句，竟是转身而往。“哈，”令狐子见他远往，不由轻笑一声，“言语，确是能胜过所有的锋刃呐！”

无定乡，小山。河边骨降下遁光，这次却是落在了山巅之上。这山巅有如棋盘，南、北各有一棵松树，地面上是自然的纵横纹路，还星布着玄色、白色的石子，仿佛一局残棋。

河边骨落下的处所，正在南边的松树下。而对面的松树下，早有一人在那里等他了：“先生来得好慢！”“七月？”这声音倒是曾经听到过，河边骨也不惊奇，负手在背，“是矣！也该是你这位祭首大人出场了！”说着环视一圈，又问道：“医首大人呢，不现身么？”

七月淡淡道：“医首不大爱见外人，更何况她志在医学，武艺之上并不精熟，阻拦先生不是自讨苦吃么？”“哈哈，”河边骨一笑，“这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么？”依然扫视着四周风景，又道：“自我进进无定乡以来，可说是一步一幻境。这里，是否也是幻境呢？”说着举步走到崖边，左脚轻轻跨出：“也不知这一步落下，眼前又是什么光景？”

“坠落崖下，粉身碎骨。”七月答道。河边骨似是不信：“祭首可莫要危言耸听！”七月勾唇一笑：“我向来不打诳语。此处名为方寸天涯，四面崖下皆有奇怪的吸引力。一旦被吸住，任你修为盖世，也难以摆脱这大自然奇怪雄壮的气力。一步踏出便是粉身碎骨，化为尘埃。”

“哦？”河边骨眼珠转了几圈，收回跨出的左脚，盘膝坐在松树下，“我一路走来，处处都有人拦阻，还看祭首实言相告：吾，是否已坠进你们的陷阱之中？”

七月答道：“实不相瞒，从先生进进无定乡开端，便已进彀中。只是我等认为先生以不全之躯修行至此，殊为不易，故尔将杀心变为度化之心。柏船先在小河与小戎、汉广击破先生化体，便是为了点醒先生摆脱枷锁，自在于天地之间。谁知先生费尽心力，竟还是将自己束缚在了这囚笼之中。”说着叹息不已。

河边骨却是不认为然：“哈！又是这一套！若形体真是囚笼，为何你们不往摆脱这囚笼呢？”七月道：“修行者，既是逆天而为，又要顺天而行。若真到摆脱囚笼之时，吾自不会有丝毫迷恋。”

河边骨听得哑然失笑：“说得轻盈，不过也是恋栈而已！算了，就算是我身在囚笼之中。祭首，我自躯体回生以来，便感到武艺大不如前，很多从前得心应手的武学无法施展。以至于明明我之修为基础远在武首、羽杉之上，却难以胜出。难道全是由于祭首口中的‘囚笼’么？”

七月摇头道：“不全然是。先生从前武学，俱是以白骨之体、无形之躯为基础。如今形体回生，以往武学的基础便不复存在，自然大打折扣。不过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

“不是这些，那是什么呢？”河边骨问道。七月道：“在这儿呆了许久，信任先生也创造，无定乡灵气比之外界异常充分。”河边骨点头：“不错。我的躯体这么快回生，怕是也多亏了这浓郁的灵气。”

七月道：“确实如此。当日先生化体被击破，化为黑气散于空中，自然受到灵气净化。”河边骨道：“我也创造了这一点，故尔以元力凝出雾珠，散布在小村外围。但此法无法将小村封闭周密，直到我遇见了山鬼……”他蓦然一惊，“是山鬼？”

七月点头道：“不错。山鬼固然助你彻底用黑雾封闭小村，但同时也使你气力尽数疏散。就如同文首所说，最完善的，反而处处都是漏洞。气力疏散之后，你又如何抗拒灵气无时无刻的净化？如今的你，体内尽气、灵气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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