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往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吻，在一块岩石上盘膝坐定，沉思起来：

从自己**回生，一不能败狡童，二不能胜羽杉。可明明自己无论基础、修为还是武学都比他们二人高出太多，只是为何两次都是自己主动退走？还有，自己明明已经将《自然道法》八部合一，融合贯通，为何却使不出一招其中的武学？是自己未曾领悟，还是说，《自然道法》只是理论之作，那些精妙武学只是流传之中后人附会添加上的？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竟是难以静心，只好睁开眼来。却不料睁眼之后，心却更乱。只见四周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湖泊，淡红色的湖水似是从那泉眼之中溢出的。有古怪！河边骨心中一凛。他记得明确，这里是一个缓坡，即使有水也该向一个方向流动才是。可眼前所见，淡红之水并不见流动，仿佛只是一处寻常的湖泊。

“幻境么？”河边骨伸手探了探，略微有些温热，却真的是水无疑。淡红之水映射着初升朝阳，点点波光令河边骨不由一阵困倦。他忙咬咬舌尖，使自己保持苏醒。

忽然耳边响起行船之声，他转头看往，一叶竹筏缓缓行来。竹筏之上，正是曾借渡自己过小河之命暗施偷袭的柏船。只见柏船竹篙一顿，将竹筏停在离他不远处：“渡一河如同度一劫。先生已渡一河，不知敢再渡此湖否？”

河边骨站起身来，湖水立时上涌，将将达到他的脚边。河边骨见了洒然一笑：“有何不敢？”纵身跳到了竹筏之上。“先生仔细！”柏船竹篙轻点，竹筏掉头而往。身后，湖水无声上涌，将那块岩石彻底吞没。

微风吹动，波光粼粼，湖面渐渐升腾起淡红色的雾气来，而柏船的一袭青衫更不知何时变为了淡红色的衣衫。此情此景，让河边骨不由想起小河中的袭击。虽不露脸色，但暗中戒备更深。

柏船忽然一笑：“劫者，往力。旁人每度一劫，便少一分无谓的外力；可先生却是不同，过了一劫，反倒多疑多思起来。”河边骨闻言心中一惊，嘴上却并不承认：“哦？是么？”

柏船道：“先生假如不信，大可一试！”话音落，本来只有淡红雾气飘扬的湖面忽然生出丛丛芦苇。水面涟漪荡漾，人鱼少女探出身来；芦苇分处，俊逸少年一苇渡江。

“这是……”熟悉的画面，令河边骨浑身剧震。与上次不同，在小河之时，由于白色水雾之故，尽管撼动了河边骨心神，却始终让他感到自己是画外之人；可如今，红雾之中情景再现，河边骨无形之中，亦成为了画中人。

柏船停下竹篙，竹筏静静停下。河边骨眼中，小戎正在欢乐地玩耍，汉广莽撞地闯进。小戎一惊，从水中探身回头；而汉广接触到小戎眼神，猛然停住。一眼凝视，便是千古。

“哈哈哈哈……”河边骨狂笑起来，“堕进无间之人，也敢惑吾心神！逝世来！”沛然掌气狂扫而出。在河边骨看来，这只是幻象而已，一掌之下自当破碎。谁知掌气所向，血光四溅，小戎、汉广浮尸湖面，旋即缓缓沉进湖中。而湖水也随之迅速消退，最后消散一空。这里也恢复了他刚来时的样子，只有脚下竹筏仍然静静悬浮半空。

“这……”河边骨心神剧震，险些从这竹筏上摔落下来。耳边只听柏船幽幽说道：“本来是你杀了他们！”“你说什么？”河边骨猛然转头，“不可能！我以前从未到过这里……”“可你现在，就在这里！”柏船一声清喝，打断河边骨的话。

“现在！”河边骨一震，似乎明确了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颓然地蹲下。他固然只是当年一叶兵戈形、神、智三化之后的产物，骨子里却依旧有曾经做为一代掌门的自尊与自满。这两个人不像杜玉杭一般身怀他所需之物，与他毫无瓜葛，是他尽不会主动对付的人。可自己，却亲手杀了他们？

柏船并不管他，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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