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灾星！灾星！”满脸是血的蜜三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被刘戗从刑架上放下，瘫痪在地的索隐玉身旁，一边唾骂一边拳打脚踢，“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到大溪镇来！为什么给我带来灾难！”

“揍他！”“打逝世这个灾星！”这条街的人都与蜜三刀相熟，见他如此遭遇自己却无能为力，无不郁气满胸。此刻找到了宣泄口，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围拢过往，将郁气发泄在一拳拳一脚脚中。

“我打逝世你！我打逝世你！”蜜三刀打红了眼，仿佛眼前倒卧在地，任凭人群拳打脚踢的不是曾救过自己一次的恩人，而是杀父杀母的仇人。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杖，恶狠狠地敲在索隐玉头上。

“砰！”鲜血迸流，索隐玉动也不动，仿若逝世了一般。“别打了！别打了！”“出人命了！”“快！拖到后巷往！”见蜜三刀不解恨地又举起了木杖，旁边的人忙一边七手八脚地拉住他，一边拖逝世狗一般把索隐玉拖到了堆放垃圾的后巷里往。

大雨仍然下个不停，全部小镇已见不到一个行人。狭窄的后巷在雨水中散发出一股朽坏腐臭的味道，地上满是乌黑的污水，偶然有一两只流浪猫狗在大雨中惊慌地蹿过。

索隐玉静静地仰天躺倒，全身肌肤在雨水冲洗下显出逝世亡的苍白色。但不知是何原因，纵然多日折磨早已透支他的活力，施恩反成仇雠的成果也已耗尽了他的精力，甚至他自己也已一心求逝世，胸中一口吻却始终不肯咽下。兀自起伏的胸膛，空洞无神的双眸，如风中烛，如雨中花，随时都有可能在这风雨之中消失。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起，踏踏的踩水声如鼓点一般敲击在索隐玉的胸膛。“愤恨吗？不甘吗？带着，满心盼看回来的你，此刻却像一团被随手丢弃的抹布，窝在这恶臭的窄巷之中。”古阳的语调一如这天降冷雨般无情。

“为何愤恨？为何不甘？有何愤恨，又有何不甘？”喃喃之语，似反问，似自问。“哦？既无不甘，也无愤恨，为何不肯咽下这最后一口吻呢？”古阳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啊，为什么呢？”地上得人眼中还是没有一丝神情。

“问你的心吧！我可是闻声，它在恼怒地怒吼呢！”一语落下，古阳人已不见。“恼怒的怒吼吗？”地上的人轻轻闭上双眼，却只感受到了自己微弱的心跳。他不由轻笑：“呵……什么恼怒，什么怒吼？回不往赤雪城，回不往波海山庄。我这样的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逝世在这里，与这垃圾同朽，不正好么？”

脚步之声再度响起。不同于适才古阳的从容写意，而是一步一步重重踏在泥水之中。似有千般抵触在心，似有万钧重任在身。轰隆一声，一个霹雳划过天空，映出雨中来人身影。但见他披头散发，脸孔扭曲狰狞，如同恶鬼。又哪有一丝蓝本属于阅尽天下观经纶的儒雅风骚？

观经纶的脚步停在索隐玉眼前，手中所持的，不再是公平严明的戒尺，而是杀人取命的钢刀。“索隐玉，”他轻轻开口，“也许我不该说。但你已是将逝世之人，知道了也无妨。”

他顿了顿，又说道：“实在，我和老酸儒――也就是遍览群书注六经，正是当年覆灭波海山庄的重要参与者，也是活到现在的仅存两人。你要问原因么，也很简略。我们都是久远之前，从东海三寇――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东海三侠，索战、羽迁、刘彷刀下幸存之鬼。

当年里应外合，攻破山庄之后。许是杀害过多的报应吧，他们也大多数病逝世横亡。我与老酸儒想着，也许就在这青石书院皓首穷经，了此残生了。可谁知，波海山庄竟有复兴之日，而你也从外面流浪回来。

呵，或许你不知道我们，但久在书院的我们又岂会不认识你这前波海山庄的少主呢？老酸儒一心挑起你与虽重建山庄却构陷索氏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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