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目不转睛看向顾瑶，指尖微凉，“听说六妹同冠世侯碰过面？”

他虽说不上风尘仆仆，顾瑶却看得出，顾瑾回府便促赶了过来，哪怕顾瑶只是单独往请五哥，并没有向他救助。

“是娘同三哥说起的？”顾瑶试探般问道。

若不是李氏提起的话，顾瑾在顾老夫人身边也是有眼线的。

顾瑾由顾老夫人一手养大，直到进学才由后院搬出来，他识字也是顾老夫人手把手教的。

当年顾老夫人如何教宗子，就如何教导顾瑾。

李氏只是个妾，寻常更是极少往给顾老夫人请安，一直安循分分在自己的院里养着一双儿女。

她好似完整忘记自己还有个被抱走的宗子！

按说顾瑾同生母李氏的母子情绪应当不深。

他从不曾否决自己庶出的身份，在他身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自卑等情绪。

顾瑾不置可否嗯了一声，长而稠密的眼睫微垂，“齐大非偶，六妹以后尽量少同陆侯爷相见。”

“以我的身份，连顶尖贵女圈子都挤不进往，同陆侯爷断没有再相遇的可能，何况陆侯爷也很少往参加文会，花会，堂会，以后纵然遇见，陆侯爷怕是早就忘了我是哪个。”

固然李氏分析过陆铮随了隆庆帝有脸盲，陆铮也未必会记得她。

现在六妹见不到陆铮，不意味着以后没有机会。

陆铮若对六妹有了心思，他想往哪见谁，连隆庆帝都未必拦得住。

六妹的明艳倾城相貌固然让顾瑾感到棘手，可祖母同李妈妈那段话，主动赴城南伯的堂会，结交的意图令顾瑾忧心忡忡。

隆庆帝年过四旬，后宫的妃嫔少不了年轻的女子，比六妹大不了两岁！

帝王便是七八十还可采选少女进宫。

没人会说什么，只觉是理所应当。

他舍不得亲妹子往伺候隆庆帝，哪怕他会借此得到利益。

“先说说你的打算。”顾瑾放下心头的担心，问道：“六妹想让五弟做什么？”

顾珏问道：“是啊，是啊，六妹想怎么收拾眼睛瞎的黄灿？”

有三哥把关，顾珏对再收拾一次黄灿极有兴趣，恨不得立即就动手。

“五哥一直在外有应酬，对酒肆……”顾瑶沉吟片刻，“对青楼也是熟悉的吧。”

“没有，没有！”

顾珏举高手臂，面对三哥如同刀子一样的眼力，连忙道：“六妹别冤枉我，我……我没往过。”

底气已然不足。

瞒着三哥已是不易，再加上同三哥那双眼珠极为类似的六妹，被两双深沉的眼珠看着，顾珏颓然道：“是往过几次，不过都是他们拉我往的，也只是往喝点小酒，听几段曲子，看了几段舞姬跳得舞。”

应酬少不了往风月酒肆，隆庆帝都曾鱼龙白服领着镇国公等亲近臣子往逛青楼，勋贵子弟自然都是青楼常客。

顾瑶并不会禁止五哥往社交应酬，若是太分歧群，只会让五哥被同学们孤立，对豁达的五哥是折磨。

“只是往饮酒看歌舞的话，倒也不算大错。”

顾瑶对顾瑾说道：“三哥也别太拘束五哥了，只要不召妓子近身伺候，不学父亲在青楼同人争风吃醋，五哥偶然同友人往玩玩，全当放松了。”

顾瑾嘴角勾起，“六妹说得是。”

顾珏艰巨咽了咽口水，三哥尽饶不了自己，六妹被三哥骗了！

“诗词最早都是经过传唱才传遍天下的。”顾瑶持续说道：“青楼画舫不是常有歌姬唱诵前朝的佳作？”

顾珏往得都是上档次的青楼，里面的妓子都是懂得诗文的，几个最出名的妓子才学不弱当世才女。

“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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