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捉住幼弟乱转动的胳膊，仔细在伤处上药。

“真得只是毛色比御马差？哥别糊弄我。”

顾四爷神情飞扬，见顾清没有反响，有几分沮丧：“你不懂名驹，问你也是白问。”

顾清眉头一皱，是不是对顾湛太好了？

明摆着蹬鼻子上脸啊。

他公务都处理不完，步步谨慎应对朝廷的纷争，还要揣测圣心，哪有空闲往懂得名驹？

不都是马吗?

能骑不就行了！

“你还别不乐意听，上一次你就被下面人糊弄了，还是我帮你分辨出来的，你想啊，若是你骑着不是名驹的马出门，多没面子……嘶，好疼，哥，你是给我上药，还是故意报复我啊。”

顾四爷抽回胳膊，小声嘀咕：“不用你了，一会儿让蕙娘来，她可比你会伺候人。”

顾清：“……”

再也忍不住高高抬起胳膊，顾四爷立即抱着头:

“每次你说不过我，就打人！哼，对外人老好人似的，没一丁点性格，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一点都不似当长兄的，长兄如父，如父懂吗？我不求你像个慈父，最少也要学我对瑾哥他们，你见过我打瑾哥吗？”

你根本就是管不了顾瑾他们，还不管不了女儿们。

不，顾清感到顾湛也只能管管顾瑶了。

可顾瑶被顾湛管得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同草包也只差一线而已。

顾清的胳膊僵硬在空中，迟迟没方法落下，深深吸了一口吻压下勃然翻滚的气血，默默念着眼前气逝众人的幼弟是他养的。

他自己没教导好顾湛，所以被顾湛生生噎逝世也是活该！

为官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有人说他是老好人！

那些被他不动声色调往苦冷之地的官员确定不这么想。

被他架空的吏部尚书没少在家里吃狗肉。

毕竟咬人的狗不叫！

他若没点性格，顾家能在京城立足？顾湛能甩着手享乐了二十多年？

“哥，我同你说，今儿我见到御马。”

顾四爷疏忽长兄高举的手臂，横竖他见习惯了，只要躲一躲，长兄从来不打他，

“那毛色，那脚程，简直就没谁了，能让我骑着溜京城一圈，让我干啥都成。看了御马名驹，再看看我的马，哎，没面子啊。”

“哥你总是举着胳膊不累嘛，放下来吧，药还没上完呢。”

顾四爷又把伤手送过往，示意长兄持续上药，可他那嫌弃又无奈的小眼神，顾清四下寻找，戒尺扔哪了？

“对了，对了。”

顾四爷猛然想到一事，撇下顾清，在马车里翻出一副画作，展开后向顾清显摆，“哥快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顾清只是扫了一眼，顾四爷眼睛亮晶晶，固然面上安静，可顾清却知道他想要什么。

严格说，这幅画作同皇上做诗一般，都是乡间秀才的水准！

在皇上眼前他都违心赞过秀才水准的诗词是尽世好诗，为哄顾湛开心，忘记手疼，他夸奖几句也不算是过火吧。

宠爱弟弟有错吗？

没有！

顾盘点头道：“你的画法精进了，看笔法的运用已颇具大家风范……”

“哥，你骗人！”

顾四爷一脸不可置信，“你堂堂吏部侍郎就这点鉴赏力？还说有大家风范？你不能由于这幅画是我画的就说违心的话啊，你不指出毛病，我如何进步？还是说你名声在外的字画双尽也是吹出来的？”

顾清：“……”

以后戒尺，他必定随身带着，这样的混账东西，不打不成！

“确定是他们见你官越做越高，违心说你画作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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