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明确在现代时总是有人说一万头槽马奔跑而过是何感到了！

顾湛顾四爷实在是个天才！

如顾瑶思维正常的人既是承担风险救下江南解元陈闵之，总要得到陈闵之的感谢，可顾四爷这是主动让陈闵之厌恶且怀恨在心么？

但凡要脸的人都不会主动提出谄谀利益，何况顾四爷并非为利益而求陈闵之在画作上提诗，他想把这幅陈闵之落难图连同诗词一起宣传得全部京城都知道！

根本就是想落陈闵之的面子。

凛冽冷风吹动马车窗棂呼呼作响，陈闵之仿佛被冷风重重扇了几个耳光，俊脸僵硬，身躯也不会动了。

他甚至向顾瑶投往求助的眼力，快来一个人管管顾四爷？！

顾瑶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不错神盯着顾四爷看，奇葩啊，奇葩，自然没见到陈闵之投过来的眼力，实在就算是见到了，顾瑶也不会多管闲事，反而期盼着顾四爷还能做出奇葩的举动。

“瑶儿说爷请个书生编写一套评书如何？专门在酒肆茶楼中宣讲，就叫风雪中顾四爷义救陈解元，说，陈解元狼狈被人追得上天进地无门时，顾四爷宛若天神下凡救下濒临逝世地的陈闵之，还要阐明陈闵之叩拜爷，嗯，再加上陈闵之痛哭流涕向爷懊悔往日对爷的鄙弃污蔑，他非要报答爷的救命之恩，爷却挥一挥衣袖，言道，小事一桩！汝不必放在心上。”

大有尔等凡人，在顾四爷眼前都是渣渣的气势。

顾瑶：“……听得出您经常往茶馆酒肆。”

不是有过听书的经验，未必能说出顾四爷这番跌宕起伏的话来。

顾四爷自得笑道：“全部京城茶楼酒肆就没有爷不知道的，谁家茶水好喝，谁家酒菜做得好，都在爷心中，过几日回京后，爷带瑶儿往看月楼听书品茶，看月楼的杏仁酥比上次皇上赐给你大伯的点心还好吃呢。”

陈闵之拳头堵着嘴唇轻咳两下，隆庆帝赐给顾侍郎点心代表盛宠，不是拿来吃的，这话若是被御史言官们听到后，少不了弹劾顾侍郎一通。

“我记得……那份赏赐不是供给了列祖列宗么？”

顾瑶记忆中有这一段，那也是隆庆帝对顾侍郎未几的恩赏，顾家的爵位三代而斩，顾老侯爷逝世后，顾家再无爵位。

隆庆帝只赐给勋贵近臣的赏赐很多年不曾见过了，当时顾清顾侍郎兴奋坏了，顾老夫人也是笑脸满面，并带领顾家高低往宗祠告慰祖宗，亲手把御赐的点心供奉到灵位之前。

若说顾老夫人除了宠溺顾四爷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就是盼着顾家重新得个爵位，哪怕子爵也成。

惋惜顾清顾侍郎固然勤恳，也即将迈进仕途巅峰进阁，爵位始终没有踪影，毕竟非战功不得封爵是太祖天子定下的的铁律，同夺回辽东为王并列刻在金銮殿门口。

只要上朝的大臣都能看到！

即便隆庆帝偏爱陆铮，镇国公为宗子请封世子后，隆庆帝也没直接封他爵位，而是等到陆铮在疆场历练一番，取得大胜后才封的冠世侯。

只要坐在皇位上的人还是李家子孙，谁都无法违背太祖的铁律。

顾湛摸了摸鼻子，“不要在意细节，重点是看月楼的点心能让你吞掉舌头。”

顾瑶到底是现代人，对天子少了古人那份天生的敬畏，顾四爷偷吃也挺有趣的。

不过顾瑶还是看了一眼角落里脸色恍惚的陈闵之，淡淡说道：“我感到是祖宗托梦告诉给您的，陈公子认为如何？”

陈闵之：“……是托梦，托梦也挺好的。”

他能说什么？

他又敢说什么？

明艳的少女虽是嘴角微扬，眼神却满是警告，好似外面有一点点此事的风声，就是他泄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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