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锦小心翼翼地对上琴子牙的眼眸，试探问道：“琴老，是因为我么？”

琴子牙刚想点头，但是随即却又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真的对于这个天族很是陌生了。这已经不是他初成年时，忠于的那个天族了。

从羽族被迫害，雪狼族被覆灭，龙长子蒙受的种种不公平，再加上……他挚友斯弦的“陨落”，还有……斯锦被迫入堕神笼……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令琴子牙失望。其实他早就应该清醒的，不是么？所有的决策，都是一步步累积出来的。所以，他今日做出这种决定也绝没有后悔。他自认为，这是一个很正确的决策。

终于不用再受他人的操控，琴子牙无比轻松，他面上浮过了轻松无比的笑容，看着斯锦，“好孩子，其实老夫早就应该看清楚，天族绝非什么正道。不怨你，怨老夫，怨老夫没有早一点做出决策。”

琴子牙一想到，方才那些将他们司命府围起来的天将一口一个妖女，便气不打一出来。

现在的真是情况就是……琴子牙身后诸多的弟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傅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这场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因为除了琴子牙，他们剩下的根本就看不见斯锦的存在。

琴连弥紧张到结巴，她试探着戳了戳琴子牙的后背，“老，老头……你，你你在同谁讲话？”

大家开始其实还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其实……等真正睁开眼时，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师傅真的在同不知名姓的不知是人是鬼是神是妖的，说着话……

琴子牙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扫视一圈，微微叹了口气，他想……现在既然已经离开了天族，那么便没有理由再去隐瞒下去。

一切相通之后，琴子牙轻咳两声，正了正神色，“今日，老夫欲与诸位宣布一事。很重要。”

众人一听，皆竖起了耳朵，“师傅您请说，徒儿在听。”

琴子牙这才接着郑重宣布道：“斯锦确实还活着。她现在便就立于老夫身侧。只是因为仍旧处于元神状态，因此你们的眼睛皆看不到她。”

琴连弥直接惊在了原地，落了几滴泪后，随即变成了激动，“老头！你说的是真的么！”

一旁方才从未有什么神色变化的琴择御此刻也变得不镇定了，“斯锦当真没陨落？”

余下的弟子，自然也是知道斯锦的，只是听闻他在堕神笼中已然陨落了，而且今日那些天将前来寻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琴子牙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何时说过假话？方才那些人说对了，剥离了斯锦元神救出来斯锦的，也确实是老夫。”

琴连弥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一惊喜着实令她也开心许多许多。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想必今日老夫的态度，你们也都看到了，从今起，天族，与司命府再无关系。这里……是冥族的地界，它天族的手，还不至于长的能伸到这里来。”

“记住，往后天族的人来一个，我们轰一个，来一群，我们轰一群。不用怕他们。”

“至于斯锦，老夫得知，她实际待你们每一个，都很是不错，相信你们也不会如同那些走火入魔之辈的想法一般，没有人可以称呼她为妖女。待她肉身重塑之后，老夫的第二位女弟子，便是她。”

余下的诸多弟子闻言立即开口保证道：

“我们不会那样认为的！”

“我们相信斯锦师姐！”

“她是如何，我们司命府诸多弟子最是清楚，不用听从他人的嘴巴！”

这一声又一声，听得斯锦是激动连连。这些声音，如同定心丸一般，让她心中某一块，又渐渐地填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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