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点头：“我也意识到了。神庙得来的三句梵文，其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它最终定会指引我们找到谜底。”

“看来你已想好了，今日出城之后直奔洛阳？”

“那是自然。”沈烟得意洋洋地说着，“我已将唐叔洛阳老宅的地址细细问来，绝不会有错。”

这时沈烟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一事。”

“什么？”

“唐叔因我而自断一指，从此他难以谋生，于是我答应盘下岭南一间宅子送他，好叫他开班授教，将他的匠人之心代代相传。”

“这主意不错，难得你如此有心……不过你看我做什么？”

沈烟两手一摊，直截了当地说着：“可是我没钱。”

赵月揽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道：“所以呢？”

“所以此事因你而起，自然得仰仗九王爷大笔一挥，拨点款。”

沈烟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赵月揽想装傻都不行了，他看着沈烟，悠悠说着：“可是好人是你做的，钱是我花的，凭什么呀？我如今都背井离乡了，你还忍心剥削我？”

“这我可不管。九王爷家大业大，这小小的背井离乡岂会难倒你？”

“确实难不倒我，可是钱在我手里，我偏不愿就这样拱手送人。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这怎么能叫拱手送人？你想想唐叔是因为什么才……”

赵月揽听到一半就摆了摆手：“这些不必跟我说。要我出钱嘛，也很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赵月揽指了指自己的肩：“我也肩酸脖子酸，劳烦给我捏捏。就像我刚才给你捏一样，轻了或重了可都不行。”

沈烟扬起了眉，忿忿瞪着赵月揽，试图在他脸上瞪出窟窿来。哪知赵月揽浑然不在意：“我数三下，若你再不来，那钱可就飞了。”

沈烟深吸一口气，看在钱的份上，总算慢吞吞地坐到了对面，双手不情愿地搭在赵月揽肩头。

“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是礼尚往来。”赵月揽微微笑着。

沈烟一下一下捏着赵月揽肩头，耳里时不时传来赵月揽的使唤声：“左边左边，太轻了……”

沈烟耳根子都要听出茧来，为了避免赵月揽再东唤西唤的，她故意说着话打岔：“也不知楚楚怎么样了，迟迟等不到她与我们汇合，不会是落在什么人手里了吧？”

“还能落在何人手里，最多也就是个皇城司。”

沈烟惊道：“你说楚楚落在了黎况手里？”

“抱歉我现在不想听见姓黎的那个名字，以后也不想听到。”赵月揽指了指肩膀，“怎么停下了？继续啊。”

沈烟无奈，对着赵月揽后脑勺狠狠瞪着：“原来你早就意识到了？怎么，对楚楚放心的很，压根不管她死活？”

“就她那性子，谁能耐得住她？落到黎况手里，那最好，整个皇城司都能被她拆了。”

赵月揽不许沈烟提黎况名字，自己却大大咧咧说着，再次引来沈烟一阵白眼。

沈烟想了想，道：“找不到你，他们皇城司难以交差，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放心，皇城司是皇兄一手建起来的，他绝不会为难皇城司。只不过那位司史大人……”

“他怎么了？”

“他要吃点苦头了。”

沈烟一怔，双手再次停了。

赵月揽侧了侧头，瞥了眼沈烟停留在自己肩头的双手：“你心疼他？”

“怎会呢？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赵月揽目光转冷：“看来还真是心疼他。”

沈烟听得他语气中的揶揄意味，不由捶了他一记：“都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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