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想起先前若离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心中恍然。

“若离小姐，你用忘忧草也太不谨慎了。用了它之后会上瘾的，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敷过忘忧草的伤口会复发，得时不时再敷才行。”

顾烟烟忿忿说道：“我哪知道这些？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那会儿我已敷了忘忧草了……”

老人叹气：“你就是太急了些。”

“不，我不是太急。”顾烟烟顿了片刻，忽恢复了冷静，“哪怕我提前知道会这样，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又是何必呢？只为了短暂的容颜恢复？”

“你不知道，这张脸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了它，我愿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隔着墙，沈烟也能从顾烟烟语声中听出她的不甘和决绝，一时间有点发憷。她趁顾烟烟和屋内老人重新研究培植忘忧草的方子，赶紧跟楚楚打了个手势，猫着腰三两步开溜。

“吓死我了！”跑出很远之后，楚楚一屁股坐下来，拍着胸口不住喘气。

沈烟亦累得够呛，但她沉浸在方才的剧烈震惊中，不知哪里来的精神支撑着她，叫她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说美人儿，你刚才胆儿也太大了！佩服佩服！”

沈烟回过神来，问楚楚：“听他们两人说，忘忧草还有药性？”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楚楚想了想，“不对啊我记得你之前向我问过忘忧草的事，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沈烟摇着头，缓缓道：“不过顾烟烟她第一次敷的忘忧草，是我给的。”

楚楚一愣，忽然笑起来：“美人儿你可真坏，借着忘忧草给她狠狠一击，漂亮！”

“我可真不知道忘忧草有这等药性，当时是为了一桩交易，我才答应替她找忘忧草，想不到真被我找到了。更没想到的是，顾烟烟就是若离。”沈烟心神恍惚着，继而自己也笑起来，“还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地让她吃了苦头。”

“我问一句，若离是何许人也？”

“这又说来话长了，简单地说，就是我们的死对头，处处与我们作对。”

楚楚一愣：“姓赵的也太惨了吧……”

沈烟心中一凛，猛地想起：赵月揽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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