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的我在一直微笑，哪里想象得到一秒之间我的情绪已经百千转。

受到我的“媚音”感染，她终于勇敢地抬起头，只是还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白色的波斯菊代表着纯洁。他们真的很美不是吗？”

我注意到在我说出“纯洁”的这个词的时候，她脸上显露的尴尬和哀伤。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菊花的花瓣，感受着他们娇嫩温和的肌肤，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羡慕地看着我，眼光犹疑不定地来回扫着身前的菊花。

“现在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呢。”

在我的眼神的鼓励下，她终于哆哆嗦嗦，颤抖的手指碰上了菊花娇嫩的花瓣。

我从头到尾的看着她，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花，是美丽的。只要是爱美的人就没有不爱花的。”我的声音平缓，柔和。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陈述一件他人的故事。

“可惜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是看见花的美丽，就好像看见娇艳的玫瑰花就往往忘了花茎上的刺。”

她差异的望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对她说这些。

淡淡一笑。

“你知道花也是可以用来杀人的吗？”

她浑身一震，随即摇摇头。她的眼神明显告诉我请我说下去的希望。

“美丽的花朵啊，”指尖轻轻地划过白色的花瓣，“世人都知道你们的生长需要养料，可是谁又知道人类的血是最营养的，特别是那些你恨的人的鲜血。”

她彻底怔住了。混黄的眼珠闪过一道光明。只是她仍然不确定的盯着我，“你……你是……”

“我不过是一个花店的老板，只是我的花现在需要养料而已。你能给他们吗？”

“我……我……”她的表情既期待又犹豫，“我，我可以相信你吗？不，不，不，”她醒悟过来地急急摇头，“我是说，我是说，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当然知道，只看她现在的衣着就不难得出她现在有多落魄。出卖身体的钱也只是勉强维持温饱而已。

“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也知道你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的**已经坏掉了，你的金钱，呵呵，我知道你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当她听到前面的话时害怕得后退一步，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这是她自己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她的仇之前就可以报，她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这两年来都在忍受他们的欺压，帮他们贩毒，一次次的出卖自己的身体供他们宣泄，替他们赚钱。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活着的日子不多了。

咬咬牙，她挺直身子，“请你替我报仇。我给你我的一切，哪怕是灵魂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笑了。在她的身上唯一有用的东西只有她的灵魂了。

一阵春风在室内平地刮起。满室的花草随风摇头轻笑。

她呆呆地望着我，喃喃自语。“你真的好美。你的笑容好美。如果你不是天上的仙女那你就是地狱的魔女。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黑色的斗篷遮挡住外界所有的一切。我的心沉沦在黑暗里面。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人可以看见，我也不需要他们看见。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永恒的孤独也必须自己去承受。

静默，空气在沉静，世界变得没有声音。

良久，我听见一阵微弱的声音，“谢谢你。”

虽然很低，但是我仍然听出了其中的宁静和满足。

时间停止了，空气也在一霎那停止流动。

我默默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这期间，她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我也再没有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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