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的斥候兵已经派出往两日了，估计最迟明天早上也该回来了。”

楚乔正要说话，忽听外面士兵报道：“大人，斥候兵回来了。”

门口的贺萧闻言一把撩开帘子，只见三名满身尘土血污的士兵摇摇摆晃跳下马背，其中一人说道：“禀大人，卞唐军情危机，叛军冲破了邯水关，慎南禁稷营副将方怀海、滇西军上将田汝贾被俘，徐素大将军被叛徒出卖，于苍穆棱战逝世，邯水军被彻底击溃。叛军兵力日盛，多达二十万，如今已经将都城团团包围。”

刹那间，满座俱惊。楚乔席地而坐，眉心紧锁，拳头在几下缓缓握紧，又一点点松开。

“敌人主帅是谁？”

“是靖安王妃。”

“可曾查明此人身份？”

“查明了，此人是四年前进进靖安王府的，开端只是一个被人贩子卖进来的舞姬。可是后来被靖安王宠幸了几次，竟然就怀上了身孕，顺利生下一个儿子。靖安王老来得子，对她倍加爱好，纳她为妾，不想一年之后，她又生下一个儿子，靖安王一开心，就立她为正妃了。”

贺萧问道：“奴隶也可以做正妃吗？”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靖安王府不太平，持续出了几次事，老王妃和两位世子先后过世，从此王府之内，她就成了女主人。靖安王兵变失败之后，满门抄斩，她在一群忠于靖安王的党羽的护卫下逃了出往，不想却混进了唐户关，在唐户关守将的看护下活了下来。据说，这位王妃和靖安王的这位义子有奸情。”

楚乔面色阴森，说道：“她叫什么？”

“这个属下也不知，只是知道她外家姓仇。”

“姓仇？”楚乔低声默念。

管松焦虑京都被围，说道：“大人，唐京被包围，我们得回往救陛下啊！”

楚乔眼力深沉，远远看着被燕北牢牢盘踞了的白芷关口，关口那一边，就是卞唐的国土。

她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是的，我们是该回往了。”

一生之中，她从不曾见过真正的大雪。

星子寥落的夜里，月亮显得格外刺眼，雪白的光洒在地上，如一**流泻的水，又如一片片白亮的雪花。

她站在白塔的顶端，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袍，风从天尽头滚过来，吹起她的袖子，像是两只振翅欲飞的鹰，扑棱棱地扬起双翼。她的长发被风吹散，在背后张扬地飞舞着，如同千万条蛛网，偌大的宫殿重重森森，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下。远处的黑石方门中，立着一个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从那挺拔的脊背推测，那是一个军人，并且还很年轻。

她就那么站着，已经很久了。

玄墨一直没有出声地看着她，月光静静地照在她身上，有着雪白的光华。夜那么静，周遭的一切都消泯了声息，只有风吹过她的衣袍，发出噗噗的声音，带着白兰的香气，缓缓缭绕在他的鼻端。

一时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追随父亲站在野猎场上，他以一手好箭法博得了满场的赞美，于皇室亲贵子弟中崭露头角。她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宫装策马冲进马场，一连三箭命中靶心，然后回过火来，自满地看着他，对他说：“不服气就出来比画比画！”

那一天，天子坐在王位上大笑，说朕的女儿不输给男儿！

其他王公贵戚也满口夸奖着公主身手了得，唯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坐在马背上小小的她。那一天的太阳那样热，风那样温和，阳光洒在她娇嫩的脸上，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他的胸口潮潮的，袖口的箭纹摩挲着手段的肌肤，麻酥酥地痒。

他什么也没说，站在那样俏丽的她眼前，他似乎从此就丧失了语言能力。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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