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静好，从无安定。

她缓缓地伸出手来，捏起书信，放置在烛火之上。火苗高高地燃起，烧得信封微微曲卷，渐渐泛黄，火舌蔓延，毕竟化作黑灰。

这座逝世寂的宫廷，还有太多双眼睛。

第二日孙棣来的时候，楚乔已经梳洗完毕，穿着深红色织金的稳重衣饰，金丝百合披襟长长地垂坠胸前，看起来金光灿灿。

孙棣看了楚乔一眼，似乎有些愣，过了一会儿唇边忽然绽出一抹笑来：“看来姑娘是想通了。”

女子坐在正厅主位上，凌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光。穿上这样的华服，她眉眼间的凌厉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显得更加雍容。她定定地看着孙棣，声音清冷，缓缓开口道：“还好，想必没有叫孙大人扫兴。”

孙棣心中顿时一凛，却还是冷静地垂首，“姑娘言重了。”

楚乔也未几言，冷冷地一挥手，“估计大人心中已有数了，该如何操办，就全权交给你吧。”

“是，臣定不负所托。”

转瞬之间，称呼就已经改了，楚乔转过火往，连冷笑都感到吃力。

孙棣踟蹰一下，随即试探着说道：“三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

“三日？”楚乔微微扬起眉来，“不会太赶吗？”

“无妨，臣会督促礼部和工部加紧筹备。”

“那诏书和诏书该怎么办？”

孙棣微微一笑，很是自得地说道：“姑娘忘了吗？先帝给姑娘的郡主册封诏书还没有填写尊号，只要稍加修正，就可大功告成。时间上也无误差，毕竟是先帝亲笔所书，群臣会更加佩服，加上姑娘如今的威势，想必无人敢出言反对。”

“呵，你倒是想得周全。”楚乔不冷不淡地说道。

孙棣脊背忽然一凉，沉声说道：“那臣这就下往筹备。”

“嗯。”楚乔淡淡地点了点头，脸色颇为倦怠。

孙棣急忙转身离往，就在将要跨出房门的时候，一个极清淡的声音忽然传来，女子淡淡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孙棣脚下顿时一滞，回过火往，却见楚乔已经跨进内殿了。

难道是幻听？他牢牢地皱起了双眉。

秋日高远，天气澄碧，孙棣忽然潇洒一笑，仰起脸孔看向天空，依稀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亦君亦友的男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这样做，你想必也是开心的吧，就算你脸上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占的正义样子容貌，心里估计也乐开了花。”孙棣深吸一口吻，静静地闭上眼睛。

恨我亦无妨，只要保住李唐的血脉，一切都是值得的。

十月初五，金吾宫下达先皇的遗诏，册封秀丽将军楚乔为皇贵妃，执掌宫中凤印，并承诺天下，只要将来诞下皇子，就册封其为大唐皇后。

由于题名的时间是三个月前，那时李策尚在人世，是以楚乔成了唯逐一个刚刚册封就荣升太皇贵妃的女人，并且天下谁都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婚姻。这位秀丽皇妃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怀上李策的孩子了，所以这辈子，她也只能是一个太皇贵妃。

册封大典定于三日之后，唐京全城挂满黑幔，礼部也赶工制成了大唐千年来的第一件玄色凤袍。各地官员无不匆匆促备礼，驿道上满是疾奔的驿马，远远地奔向京城方向。

所有人都在等候三日后的这场冥婚，各国的眼睛齐齐凝聚其上，天下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惊动。由于每个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皇妃，而是大唐未来十年之内真正的主人。这个昔年奴隶出身的大夏女子，终于凭借着传奇的际遇，一步步爬上了权利的顶峰。

燕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宫里宴请贵客，风致静静走过来，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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