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着。阳光从头顶照进幽深的水下，眼前不断地飘过挣扎的影子，有血腥的味道回荡在水波之间。

不是，不是，仍然不是，她失看地大哭，眼泪流下来，和冰水鲜血混在一处，脸色铁青，身材渐渐僵硬，动作也不再敏锐，她感到有人捉住了她的腰，有人在拉着她向上。

不要，她不要上往，她拔出腰间的匕首，回头就要往砍断那条不知在什么时候缠住她的绳索。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忽然按住她的手段，那般有力，比水还要冷，决尽地禁止住了她的动作。

楚乔心有灵犀般回想，清俊的容颜猛然映进眼帘，乌黑的眼、惨白的唇、高挺的鼻，他眼力灼灼地看着她，手握着她的手，用力地将她往上推，鲜血从他的伤口中不断溢出，涌进了楚乔的口鼻。她喜极而泣，张开双臂想要抱住他，手掌逝世逝世地拉住他，想要将他一同拉上往。

诸葛玥抢过她的匕首，拉过她的手，手指摩挲过她的手心，一遍一遍混乱地书写：活下往……活下往……活下往……

“跟我一起！”她张开嘴虚无地喊，却只能吐出一串破碎的气泡。

他缓缓地摇头，持续写：活下往！

她的眼泪猖狂地掉下来，拼命地摇头，逝世逝世地拽住他。

跟我一起！跟我一起！跟我一起活下往！

我不要一个人上往，我不要一辈子生活在对你的亏欠之中，我不要你逝世，我不要我不要！

腰上的气力不断地将她拖拽上往，她已经被冻僵，只有手指仍然逝世逝世地捉住他。从来不知，本来他的逝世会让她这样心慌；从来不知，本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这样深进她的心；从来不知，本来所谓的仇恨，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不往正视的借口；从来不知，看到他的离往，她竟会如此心痛。

诸葛玥、诸葛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如此残暴，不要让我一生背负苦楚，假如我无力偿还，那就让我用生命陪着你一同赴逝世。

光线越来越盛，她无声地痛哭，眼泪含混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他温和的眼睛，手指失看地扣着他的臂弯，所有无法出口的话语，都透过那奋力的指腹传递过往，她仍然在拼命地摇头，在失看地恳求。恍惚间，她是那样懊悔，懊悔为什么她要对燕洵说出那些躲在心底一年多的话？为什么要激怒他？为什么不可以早一点低声下气地恳求？假如这样，诸葛玥也许就不会逝世。

苦楚和胆怯如同无尽头的深渊，渐渐地将她吞没，她抓着他，不肯撒手。

诸葛玥仍然是如此英俊，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温柔地看着一个人，多年的愿看如同一个短暂可怜的梦，在一瞬间得到了浅浅的回应。他用力地划水，轻轻向上，伸出双臂拥住她单薄的脊背，然后，在她的嘴角处，留下一个温柔冰冷的吻。

泪水刹那间夺眶而出，混在水中沾在诸葛玥的唇边，失看似乎在一时间将她的心脏刺破，冷水呼啦啦地涌进来，填满了她心底的隧洞。

她的身材已然完整僵硬，腰腹上的气力不断袭来，她缓缓向上，缓缓向上，手臂渐渐拉直，诸葛玥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紧握着他的手指，两只手终于离开，交错，越来越远……楚乔颓然伸着手臂，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沉下往，一点一点地沉下往，清澈的眼力被水波吞没，热和的嘴唇苍白若纸，四周都是冰冷的漆黑。

心底撕心裂肺地疼痛，天光射进水中，她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唯剩他的眼睛，温柔坚定地看着她，似乎仍然在一遍遍地诉说：活下往，活下往……

活下往，别忘了，你还有很多心愿。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对别人说过，可是蓦然回想，却恍然发觉竟有另外一双眼睛，默默地凝视在她背后。

破水而出的那一刹那，她感到自己已经逝世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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