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雨这一落，苏如风的心也像一颗石头般落下，他紧握拳头，但还是流下一行泪，到底是心软了？

同为一父母而生，又且不会不痛？

苏如雨的眼中竟也流下泪水，苦笑着，体内灵脉寸断，灵力不断向外泄出，修为正在一落再落，直至千丈！

万物皆有悔恨之心，而人是万物中最存在的，一个人在走到未路之时，总是会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总是说不悔，在最后又总是悔恨！

苏如雨又想起了什么？那般疼苦那般泪？

想起在那林家大院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冷风扯呼，他的灵元途径此处，万般寻找之后，在不起眼的角落中，他发现了身中一剑穿腹未死的林楚。

可能是林楚到了垂死之时，竟是看见了只有灵元状态的他。

他还记得林楚的笑，那是一次他见过最开心的笑，何况是手下伤口不停流出的鲜血，这痛，竟是毫不影响林楚对他的笑，难道死是一种解脱？

林楚眼中同样一行泪水，他强忍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我也知道你不是好人，我想，我没有什么资格和你谈条件，我是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副躯壳，还有我的灵魂，不知道你要是不要，只希望你能帮我报这灭族之仇！”

他第一次为一人而悲怜，就像是同病相怜，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苏如雨望着灵剑阁的上空，苦苦笑道：“林楚！你可知道，你走之后，我背负着你的记忆活着，我苏如雨即是你林楚，你林楚即是我苏如雨，而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也只有你，虽然太多时候是我一个人对明月自言自语，自言自笑！”

……咳，苏如雨呕出鲜血，血顺着他脖子流下大地，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哥哥！”

他伸出颤抖的左手，想像童年之时跌倒的他，总是他的哥哥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这一次，他却抓空了，抓到是失望，疼苦。

苏如雨苦苦一笑，准备要收回手之时，突然一只强壮的手抓住了快带着失望离去的手，他是谁？正是苏如风。

可曾记得，苏如风总是一手抓住因为贪玩跌倒苏如雨，帮他擦去泥土和泪水，可现在，为他擦去的是不停的鲜血，他的泪水这时不控自下，滴滴滴在他的脸颊，却冲不走那血的痕迹。

苏如雨笑着笑着哭了，道：“你还是哭了不是吗？我以为你真的心如铁石，可我又知道，我的好哥哥是不会看见我跌倒而不抓我一把的。”

“弟弟这些年在外做了不少无耻之事，首先对不起的是咱们的父母，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为我放不下心，最后对不起的哥哥你，我辜负了你的欺望，你对我如父母般恨铁不成器。”

“我死后，灵元尚存，我不会再寻人夺舍重生，所以，哥哥你莫要有寻仇之心，听说，拥有灵元的人可以投胎转世，而且还可以记得上辈子的事，我不图其他，只想下辈子再做你的弟弟。”

苏如风止不住心中的悲伤，他不停地摇头。

“不，不，不，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救你。”

苏如雨摇摇头道：“不要让我再错下去了，我不想连累哥哥，我做的一切错事，就让我用死来赎罪吧！”

苏如风仰天苦笑。

亚索一声叹气，摇头道：“可怜的人，孤单的人呢！”

苏如雨有气无力地喊道：“亚索，你过来，我和你说些话……”

亚索从半空落下，到了苏如雨身旁。

“你说吧……”

苏如雨笑道：“你我也算是天下少有的死敌了，我敬佩你为拔剑相助不惜失去性命的侠气，这一点上我远不及你，死在你剑下，是我的荣耀！”

“我命不长矣！到最后，我想告诉你，你真正的对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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