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

天有不测风云。

天色蒙蒙亮起，古凡已经处理好了那些深渊之种，才发现乐芷琪仍呆坐在小幸运的尸体旁。

其实她明白。

这个世界残酷而可怕。

人类的生命比纸还要脆弱，那些普通人犹如砍瓜切菜一样被收割，小幸运这样的进化者一个不留神也被更高级的怪物直接抹去了生命。

别说是小幸运，就算是强如古凡这般，也差点死在猎杀者的手下。

即便古凡全力抢救小幸运，被伤到心脉的小幸运也依旧必死无疑，更何况还有一个如此强大的猎杀者在一旁虎视眈眈。

无力！！

乐芷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她仍记得小幸运被切开心脉时绝望的模样，自己只能不断的说“没事的”三个字，然后看着小幸运的瞳孔不断失去生命的光彩。

一个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就这样离去了。

太草率了。

乐芷琪总觉得，小幸运死的太草率了。

他完全可以跟随在古凡身边，干一番大事业。

可现在小幸运却这么默不作声的死掉了，而且死的毫无价值，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个末世就是这样。”

“想要生存下去，仅仅有力量还不够。”

“洞察力，感知力，面对危险的探知能力，出手时的果断决绝……都是活下去的必备要素。”

古凡没有安慰乐芷琪，反而像是一个严肃冷血的教官，把那些活下去的技巧一一传授。

“太不值得了。”

“小幸运他死的太不值得了。”

“古凡老大，你难道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么？”

“我们已经并肩作战了那么久，小幸运死了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么？？”

乐芷琪眼眶有泪水闪烁，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失去队友的感觉，那就像是抱团取暖的依靠突然永远的坠入到黑暗深渊之中。

“价值？”

“每一个人的死，都是有价值的。”

“我们从他的死亡中汲取了经验，知道了怎么才能在末世中更好的生存。”

“每一个人的死都是有价值的，我们不断的吸取教训，避免在末世中犯错，一次次的成长，这就是每一个人的价值。”

古凡割断房间中央的绳子。

顾雪柔，袁华，张普川……几人的尸体也都被放了下来。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同伴的死应该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直到最后你背负的东西越多，握紧的拳头也就越是有力。”

古凡没有正面回答乐芷琪剩下的问题。

他拍了拍乐芷琪的肩膀，这似乎就是唯一的安慰了。

乐芷琪眼神摇晃。

这才是真正的末世，获得力量只是生存下去的基本条件而已。

“随风逝去吧。”

古凡泼洒上些许酒精。

小幸运，顾雪柔，袁华……

一根火柴燃起亮光，坠落在几人身上立刻把酒精点燃，火焰犹如涟漪般扩散出去。

这也是古凡的过去。

曾经的女神早已不再重要，那些年少时的懦弱卑微，似乎也随着火焰一起燃烧殆尽。

……

……

告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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