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跳灾(2/3)

作品:《越人歌之曲终人散

出行,就是十多个丫鬟婆子簇拥着,好大的排场呢,就是身子弱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理所当然地想:“旁人的孩子,又哪有自己的孩子重要呢。”

马车拐过小河直街,正要拐弯,马车就先停了一下,车夫的声音又带了几分讨好:“客人,前面路边几驾马车在下货,这过不去,只有绕一下路了”

陈大夫就掀起帘子看了一下,这条街靠近码头,本来商户就多,更有酒坊、打铁店、盐铺、米店、蜡烛店等多种需要上货、下货的商家,经常占了大半马路,来往马车过不去也是常事。

陈大夫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那就绕一下吧。”

谁知道,这一绕,就出了事。

正午的大街上,头顶着烈日,晒得青石板街道好像都能反光,就连两旁的商户,都大半掩了门,至于街上来往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

然而就在这样的日头下,大路上却冲出一匹膘肥体壮的大黑马,上面坐了个白衣少年,却没有斥候的标志,看这速度,又不仅仅是正常的骑马,而是纵马了。

本就稀稀拉拉的行人,见此纷纷闪躲到一边。

原来自前几朝起,隋有《开皇律》、唐有《开元律》、宋有《宋法统》、前朝有《大明律》,本朝的《大昭律》中,都是有这样一条规定的,故意纵马,伤人致死者,斩,无意纵马,伤人者杖三百、流三千里。

所以在这样的严令下,还能在这主城街道恣意纵马行乐的,不是高官之子,就是哪家财大气粗被宠坏了的小公子。

但不论哪种,反正都不是平民百姓能招惹得起的人物,要是碰上这样的人,还不躲远点,那不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嘛!

那白衣公子哥看见前方众人纷纷躲避,他心里更是得意。于是又变本加厉地,一使劲抽鞭子,胯下的马儿跑得更欢快了。

后面紧追不舍地跟着几个骑马的家奴:“少爷,您快下来呀,这大街上行马,要是被太太知道了,小的就死定了呀少爷!”

白衣公子哥回头嘿嘿一笑,又是啪的一声,马儿就像脱缰了一样跑得飞快,这样的急速,他的身体都似乎要被弹出去,看得家奴一阵心惊肉跳,在后面苦苦哀求不止。

头顶着烈日,耳畔全是呼呼地风声,脚下石板路平展,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挡道,他就大喊一声:“这才痛快!”

他倒是痛快了,街边的小贩,眼睛尖的,早就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摊位,生怕马儿冲过来,殃及池鱼。

可偏偏街道拐角处也奔来一辆黑榆木马车,显然,他也看见了对面乱奔的马儿,车夫也是做惯了的营生,常年跑在路上,一看对面的阵势,趋利避害的本能占了上风,当机立断地拉住了缰绳,喝住马儿,慢下了速度,并且主动让到了路边,还不忘和车里的人解释一声:“客人,有人大路上纵马,咱们须得避避。”

陈大夫皱了皱眉,这马车里本来就和熏笼差不多,又多绕了一大圈道,内衫都已湿透,汗津津地贴到了脊梁上,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火。

他就撩起了车帘子,没好气地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杭州城里纵马!”

他没有想到,这是他今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夏季的申时,天空仍然是一片火热,各房伺候的丫鬟们,也多躲在屋内,生怕娇嫩嫩的脚往日头下那么一伸,就能晒化了。

金玉满堂的大丫鬟初云却记挂着老太太下午必要吃的那一碗羊乳羹,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厨房院的刘妈妈竟还没有打发了丫头送来。

她就先瞧了一眼还在凉榻上歇息的林老夫人,然后轻轻吩咐露雪:“我去厨房院瞧瞧老太太下午茶去,若老太太醒了,问起我来,就先这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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