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嘉未听前言，但见有人直接撞向枪口，哪儿会让他逃掉？

他冷笑一声，也不看冯延鲁胀红的面皮，直接向皇帝李璟躬身下拜：“父皇万安，儿臣李煜来迟！”

李璟见李丛嘉极为不爽的样子，他也不出声，摆手示意他平身。

李丛嘉站起身来，转向冯延鲁：“尚书大人，不知道宫中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冯延鲁脸色有些不自然：虽然说帝王没有私事，但毕竟是后宫皇后之事，其实与朝政无干，他不应该乱插嘴！这又不是纳妃，又不是进谗言，只是传说皇后中毒而已！

他轻哼一声，也不接话，继续自己的话题：“皇后凤体千金之重，如何能不关心？听闻六殿下言之凿凿，可有证据证明皇后中毒？”

李丛嘉见他语气缓合，明白他不过是听说，不是皇帝李璟质询的结果。看来，有人已经忍不住了！

李丛嘉毫不客气：“我没有证据证明皇后中毒，不知道冯尚书可有没中毒的证据？我按照中毒的症状，将皇后身边的近侍、宫女都隔离，又换了宫殿、医者、药物和食水等，结果皇后就好起来了……事实胜于雄辩，不知道冯尚书跳出来质疑是何居心？”

冯延鲁胡子都翘起来，脸色一下子铁青：李丛嘉这是诛心之问，就差一点指着鼻子说是他派人下毒！

这种事情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就算李璟再信任冯家，他冯延鲁也不敢沾边啊！

扑腾跪倒，磕头如捣蒜：“陛下明鉴，陛下明鉴！为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想朝堂因此事混乱，却不想六殿下栽脏老臣……”

李丛嘉不待李璟安慰他，接声道：“冯大人恐怕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大公无私吧？不过你这个公，可不是天下为公的公……母后如果真是中毒，这其中隐含的东西大人不会想不到吧？谁得益，谁又失利，一眼可洞穿！而冯大人迫不及待跳出来否认是中毒，个中滋味不难分晓……虽然我年纪轻轻，但事关至亲之事，不得不问一句：冯大人替谁在遮掩？”

冯延鲁蒙了：他今天提及此事纯属是尽臣子本份，根本没料到李丛嘉会揪住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不放，还想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看着他脸白一阵，青一阵，李丛嘉从心底里爽快：真是拿自己不当皇子，居然敢一上朝就质问自己，不吓死你也恶心死你！

李璟如何不了解冯延鲁的情况：他算不上一个直臣和忠臣，却是一个能臣。整个南唐财政状况一向不太好。四方征战要钱，增加官员、水旱灾害、修桥铺路……只有冯延鲁才能在紧张无比的国库中为他挤出一点钱来，修建了奢华无比的玉阳宫！

这一点上，他还是十分信任冯延鲁的！

“好了，煜儿，不要纠缠此事！冯爱卿也是听说此事，怕影响朝堂稳定，所以才想提前结束争论……”李璟打着圆场，想结束这个话题。

可是他想结束，不代表别人不趁热打铁。旁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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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名同样位高权重的老臣，看位次不比冯延鲁差多少，此人正是国子监祭酒韩熙载，也是明年科举考试的考官之一。

韩熙载算得上是老臣，但年龄其实不太大，五十多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他写得好诗，画得好画，最喜好饮酒游乐。家有乐队数支，乐伎兼小妾数十人，更有毫宅美车，和李璟一样的毛病：喜奢华、爱美人、好饮酒，信佛道！

他站出来只说了一句：“万一中毒是真的，目的仅仅是皇后吗？”

这句话说得有点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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