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识人(2/3)

作品:《生乱

呢!差不多就这样儿吧。”阿三比划了半天自己也有点儿糊涂了。

“你去把画像拿给我看看!”李六儿用半个身子拱了一下阿三道。

“要拿自己去拿,我可不想再进去了。”阿三败了一眼揣着手儿走开了。

雨已将李六儿的衣衫打湿,密密麻麻的雨点在宽袍上留下洒脱的痕迹,怀中那失了药性的草药突然间似有千斤重,压得李六儿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前就是两位老人的房间,推开那扇门就能看到那张画像,可如此简单的事情在李六儿看来却觉得比登天还难。他踟蹰地将草药仍在了院落的一角儿,努力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情绪,双手不知道摩挲了多少遍,唾液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两位老人的房门,当三个都是惊恐的人相视之时,尴尬在所难免。

“我听说我们这儿的伙计给二老的儿子画了一张画像,能叫我看看吗?”李六儿尴尬地张嘴儿,这样唐突的问题后明显地看到两位老人有些吃惊。虽然他们能确定刚才的八个八叔是个大善人,可此刻,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们放心,我也是这药铺的伙计,我是好人,不会害你们的,我就是想看看,我见没见过你们的儿子。”李六儿尴尬的解释道。

一句“药铺的伙计”叫两位老人放下了警惕,又听到是关于是有关自己儿子的,老汉立刻将收好的画像递到了李六儿的手里,摩挲了半天嘱咐道,“仔细着点儿。”

李六儿接过画像,内心忐忑地将那像打开,轻飘飘的画纸压在李六儿的手上,重在他的心里。当白纸上面露出一个人的额头和眼睛之时,李六儿差点儿有些不能控制自己。那刻意飘散在额头前的头发,那被着重上了色的红记,还有那貌似真诚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曾经迷惑了李六儿,叫他犯下了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责,险些还要了自己的性命。

天虽然下着雨,可依旧很热,但李六儿此刻的脸色却越发的惨白,攥着画卷的手在不住地冒着冷汗,那冷不只停留在手尖儿,更蔓延到了心里。李六儿调整了一下呼吸,使劲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使足了勇气一般将画卷彻底打开。或许这一动作有些粗鲁,心疼的老妇人皱了皱眉头,生怕李六儿将换卷撕破。

当那张脸清晰地呈现,李六儿一切忐忑和猜测都落定,这就是那个人!

“你们说……你们的儿子是庆和堂学徒?”李六儿颤抖着问。

“是,是我们老两口儿亲自把他送来的。”老汉道。

“小伙计,你看过我们的儿子?”老妇人探寻地问了一句,李六儿像是触电了似的猛烈摇头,“没,没看过,没看过!”

两位老人瞬间暗淡了希望,沉闷地叹了口气道,“估计没有什么人见过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在屋子里此起彼伏,老妇人缓缓地拿过李六儿手里的画儿,小心翼翼地卷好,又不放心地找了一块儿布在外面包上,放佛那就是他们还未找到的儿子。

李六儿的确很失魂,本来以为他会把那张脸给忘掉,可此刻,只是一张画像出现在他的眼前的却能搅得他心神不宁失魂落魄。他手里曾经攥过他给的银两,他心里曾经留下一段不愿揭开的伤疤。

连绵的雨还在继续,李六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两位老人的房间的,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从头到脚都很凉。他仔细地搜寻自己的记忆,他努力地回想那个人的容颜,他谨慎地将记忆中的人形和画中的那个人比对,可无数次他都惊出一身冷汗,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可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可为什么一个是学徒一个竟是公子哥?

李六儿躲在房间里,他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轻的重的,缓的急的,每一声都砸在了他得心里。回想几个月前那一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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