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兄实在是好奇得很。”郦绰靠近郦书雁耳边，低声问道，“我好奇的是，你到底知道什么？”

郦书雁眯起双眼，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和郦绰拉开距离，语气也生硬起来：“大哥说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郦绰哈哈一笑，也不再靠近她，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说罢，大步往前走去。

郦书雁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拿出手帕，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耳边，直到耳畔的皮肤微微发红，她才停下。

她转过身，看着清澈而深不见底的湖水，轻轻摇了摇头。她想给胡娘更改姓氏的原因十分简单，一来，她只是想看看胡氏对苏太君有多忠诚；二来，这位胡氏的身份很可能不像人牙子说得那么简单……

不过，她忽然就不想说了。郦书雁把手探进袖口，摸了摸那封被苏太君拆开的信，冷笑一声。

第二天，郦府张灯结彩，忙碌的仆婢随可见。

艾娘虽然不愿意看见胡娘进门，却仍然把这件事办得十分心。她四更天起来，指挥着下人去采买东西，自己又带着丫鬟们给胡氏改吉服，还仔仔细细地把胡氏的钗环首饰检查了好几遍。

胡氏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受宠若惊，红着眼眶、感激地看着艾娘，怯怯地说道：“谢谢艾娘。”

“怎么还叫得这么生疏呢？”艾娘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你今天就进门了，往后一起伺候夫君，你该叫我才是。”

听见这句话，胡娘脸上的表微微一僵。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低声道：“艾……”

“好妹妹。”艾娘拿起自己的首饰匣子，从里头挑了两朵珠花，别在胡娘头上，口中解释道，“这珠花是今年的新样子。我年纪大了，戴着不合时宜，还是妹妹戴着罢。”

胡娘年纪不大，正是喜欢漂亮首饰的时候。她做奴婢时从没戴过如此美丽的珠花，又想把它从鬓边拿下来，又舍不得，一时进退两难。艾娘连忙压住了她的手，笑道：“妹妹，你如果还回来，可真是不把放在眼里了。这算什么呢？戴着吧。”

“是。多谢……”胡娘脸微红，终于还是应下了。

艾娘又说了些热的话，看了看时间，笑道：“萱儿这丫头半里睡觉不老实，我进去看看她踹被子没有。妹妹，你先好生歇着吧。”

胡娘感恩戴德地答应了。丫鬟们簇拥着胡娘，把她送到了边上的厢房。

艾娘进了里间，脸冷了下来。她冷哼一声，关上隔门。谁知道她一回身，却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　站在身后，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艾娘吓得惊叫一声，捂着口用力喘息。好不容易喘过气，她指着郦碧萱抱怨道：“小祖宗，你可吓死娘了！”

“娘，”郦碧萱眼圈一红，扶着艾娘坐到一边，“你为什么对紫芝那个狐媚子那么好？她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而已，怎么配得上？”

艾娘戳了戳郦碧萱的额头，笑道：“傻女儿，正因为她是个伺候人的贱命，才容易对人感恩戴德呢。不趁着这个时候笼络，难道还等她见的世面多了，再去费力讨好么？”

郦碧萱似懂非懂：“娘为什么不把她直接赶走？”

“哼，咱们现在可不敢说这种话。”艾娘冷笑，“这贱丫头的身后，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撑着腰。咱们哪有对付她的底气？”

郦碧萱眼里闪过一丝异，压低了声音：“现在是祖母拦在我们前头……所以，只要把祖母除掉，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艾娘不置可否，引开了话题：“萱儿，你祖母说那什么花会请了你大，那么，想必也是请了你的。明天，你不妨去看看……”

说起花会，郦碧萱的注意力一下便被吸引过去了。她想起自己和豆卢徽云安排的计划，点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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