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众人陆陆续续地下了车，看见艾娘和苏娘挤在一起，说着什么。她们的脸被面纱罩住了，郦书雁也看不清她们的表。

官道两边摆了不少摊子，上头放着女孩儿家喜欢的糕饼饰物之类。紫藤看着穿梭在人群之间的卖货女郎，脸上分明写着跃跃试几个大字。郦书雁笑道：“带着小丫头一块儿去，小心被拐走了。”

紫藤高兴极了，一口答应。郦书雁侧耳细听着艾娘和苏娘的对话，隐约听见几句“狐媚子”、“没脸的东西”之类，是苏娘说的。艾娘叹了口气，柔柔道：“妹妹，老爷说她是钱塘名转世呢。咱们和她置什么气？”

“名？转世？”苏娘咯咯冷笑，“原来这b子前世也是个b子，生生世世都要做这一点朱唇万尝的贱货。”

郦书雁听见苏娘用词粗俗，微微皱眉。

“苏氏，你不要命了？”

郦誉的声音含着满溢的怒气，从旁边一辆不起眼的油壁小车中传来。苏娘万万没想到她的话居然被郦誉逮个正着，花容失，身躯乱颤，连话也说不利落了：“老，老爷……我……我……”

周围人多，郦誉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他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指了指旁边的车，冷然道：“你自己上去坐着，回家之后，我再置你。”

郦书雁眼里光彩闪动，正要添油加醋两句，苏娘却已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爷，妾身在您面前伺候了这么些年，难道还比不上她周氏的一个月？求您好歹顾念着旧……”

她竟然在这里把这些说了出来？郦书雁走到车前，低声道：“父亲，先不要说这些了。有人看着呢。”

郦誉脸一黑，对跟着他的两个小厮说道：“堵上她的嘴，把她给我送回府里去！”说罢，狠狠地把帘子一摔。

郦书雁看着呆若木鸡的苏娘，轻轻起了嘴角。这辆小车是周娘坐的。刚才，她从车帘里隐约窥到了周娘雪白玲珑的身躯，还有一件光彩斑斓的羽缎披风。

看来这位周娘的意义，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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