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你。”郦书雁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府里先前也出过这种事。先前抄检郭娘院子的时候……”她想到当日的混乱，意味深长地笑笑。r

紫藤立在她身后，听她一说，顿时想起了当日的场景。她低呼一声：“小，太羞人了！”r

倪妈妈当时还没到郦府。不过，看郦书雁的表，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咳嗽了一声，一笔带过了这个问题：“小，这荷b究竟是什么做的？”r

郦书雁纤细素白的手指起了荷b上的带子，唇边扬起笑容。r

“其实，这不过是最普通的潞绸而已。”她缓缓道，“潞绸这东西，在府里本不少见。过年的时候，每个下人都会扯上几尺，做一身衣服。”r

“啊？”紫藤有些失望。r

郦书雁扬眉，看向紫藤。r

紫藤惊觉自己无意间露了真实的想法，不好意道：“奴婢想着，这批丫鬟进府的时间就是过年之前。过年的时候，她们刚好就待在府里。这么看来……这东西说是她们的，也说得过去。”r

郦书雁赞许地颔首，道：“观察得不错。——不过，你看见没有？”她将丝带绕在手指上转了转，“那两个丫鬟的里衣，就是潞绸的。”r

紫藤张大了眼睛：“啊？”r

倪妈妈回忆了一会，点了点头，满面钦佩，由衷地赞道：“小观察得真是细致。”r

细致吗？她有这份心，还不都是被这吃人的后院逼出来的？r

郦书雁淡淡一笑：“这么一个荷b，外起码要费三层布料。按府上发布的数目，若是做了里衣，就断没有多余的料子做什么荷b。”她指了指荷b上的刺绣，“何况，这针脚如此细密……我记得，秋琴进府之前，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罢了？”r

倪妈妈点头道：“正是。小记得丝毫不错，那个秋琴只是个小小的村女。至于秋宁，家世也并不好。”r

“在粗布上刺绣，和在绸缎上刺绣，手法是截然不同的。”郦书雁三言两语就道破了荷b的秘密，“一个家世不好的贫女，怎么会有余钱买这种布料？——倪妈妈，拿剪子来。”r

倪妈妈疑道：“小？”r

“这荷b的夹层，实在不算少。”郦书雁柔声道，“普普通通的荷b，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夹层？实在是太可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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