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不错，还有那位……敛财也太厉害了。”

他口中的那位当然是指艾娘。郦书雁道：“穷人乍富，都是这样的。”

“你打算怎么办？”郦绰蹙眉，“如果数额小一点，她倒有可能被罚。现在么……照为兄看，不太可能。”

这件事传出去，就成了苏太君管教无方、郦誉连自己的妾室也看不住。苏太君为了郦府的名誉什么都肯做，当然也就不可能惩治艾娘了。

郦书雁平静道：“无妨，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要请大哥陪我演一场戏。”

郦绰有些惊讶：“你不想把钱拿回来么？”

“说实话，这笔钱我先前一无所知。它在谁那里并不重要。”郦书雁答道。

在苏太君的压力下，她几乎没有可能触动艾娘。她想做的，只是让这笔钱不落在那对母女手里罢了。何况，有郦绰在，她今后怎么可能再为钱发愁？

郦绰不以为然：“取法乎下，则穷斯滥矣。事还没开始，妹妹就这么悲观，不怕结果不如人意？”

“不怕。”郦书雁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会怕？

“哦。”郦绰拿起鹤氅，松松垮垮地在身上，“那我送妹妹一个礼物好了。戏还是要演，不过……妹妹恐怕要配合我，好好演一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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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书雁提早遣散了粗使仆婢，因此，雪春云的动静直到晚上才传到苏太君耳中。她听完春荣的禀报，看着安静吃饭的郦书雁和郦绰，忽然有些莫可名状的不安。

人心隔肚皮啊！她难免感慨，即使是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郦书雁，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众人吃完饭，又有丫鬟们送上清茶，给他们漱口。苏太君漱过口，把口中的茶水吐在痰盂里，看着郦书雁和郦绰，猜想着他们可能说出的话。

又过了一会，人人都漱完了口，郦绰清清嗓子，笑着对苏太君说道：“回京这两天，真是由俭入奢了。这茶是去年的君山银针么？在书院的时候，我们是喝不上这种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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