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没什么。他……大概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吧。”

等孤信率军赶来，峡谷里的一切，都已经烧成了飞灰。

孤信怕豆卢攸再逃一次，便亲自进入现场，四翻找豆卢攸的尸首。

“长安如何了？”慕容清走在他旁边，问道。

孤信说道：“我出长安已久，也不知道长安怎么样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

他知道，皇后和孤信、孤夫人这对弟，一向关系很差。所以，她就算不给孤信任何消息，他也不奇怪。

“殿下，我最奇怪的事，还不是豆卢攸活着。”

孤信脱下一副生绢手，换上一副干净的，说道。

他生洁，做这种污秽的事，一定要戴上手才肯。

慕容清问：“你觉得奇怪的问题，是什么？”

“郦大小屡次被人刻意追杀，实在是很奇怪。”孤信碧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地上的焦尸，“她久居深闺，谁会和她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慕容清一僵。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不想说出来……不想让郦书雁知道。

“殿下？”孤信久久等不到慕容清的答案，回过头看着他。

“舅舅……”

慕容清踌躇着开口。

“怎么了？”孤信问。

慕容清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实际上，这也是他的要求。毕竟，每当慕容清叫他舅舅，就是有为难的事要请教的意。

慕容清轻声说道：“我知道是谁要杀她。”

“谁？”孤信又绕过了两具尸体，“那罗延，你要知道，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什么小角就能办成的。”

“不是小角。”慕容清声音低沉，“是我……母亲。”

孤信皱眉。

他年纪较长，见多识广些，也就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他想了想，问道：“娘娘为什么要杀她？”

“我不知道。”慕容清摇头。

这也是他最为难的一点。

孤信道：“你和郦大小定亲已久，现在陡然退亲，一点会被人说成见利忘义、反复无常之辈。”

“我几时说过要退亲？”慕容清哭笑不得。

“是么？“孤信反问了一句，随即想起自己幼年时被抱在怀里、看着生身父母和嫡母互相攻讦的场景。

“那罗延。”他目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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