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五娘张狂大笑：“是老天爷告诉我的！老天都看不下去你这种人，可你怎么命这么大？！”

说到最后，她又咬牙切齿起来。

郦书雁刚醒，难免有点元气不足。她看了看倪妈妈：“你让她学着好好说话。”

倪妈妈道：“是。老奴带她下去。”

郦书雁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她闭目养神一会，听见倪妈妈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她应该是学会了。”

郦书雁“嗯”了一声，睁开眼睛。

只见五娘的嘴高高肿起，脸上也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还在淌血，神也萎靡了不少。

郦书雁道：“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五娘被打肿了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早上一起，就看见一封信放在那。”

郦书雁还没觉得什么，慕容清却是脸剧变。

凉州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只手。这只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母，孤皇后！

“带她下去。”慕容清吩咐完，转向郦书雁，“我有一件要紧事要告诉你。你……”

他本来想让她不要怪自己，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这个资格，只好摇了摇头。

郦书雁笑笑。等众人都下去了，她说：“你说吧。”

慕容清清朗的眼眸里，染上了晦暗、阴沉等种种光芒。他叹了口气，低声道：“要杀你的人……可能是我母亲。”

他实在没法放开郦书雁，也不能承担那样的风险，只能试着不说得那么肯定。

郦书雁却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激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

“她那么恨我，就算这么做了，我也能理解的。”她说，“只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慕容清的心一颤，疼得厉害。

倪妈妈进来，目不斜视地说：“殿下，外头那个西域丫头也招了。她说，有人花了大价钱，来让她帮助五娘。”

慕容清的眼神冰冷，看向长安的方向。

如此密谨慎，环环相扣的毒计，完全不像孤皇后的手笔。

这件事的幕后，到底还有谁？

“花了多大的价钱？”郦书雁问。

倪妈妈道：“那个叫砗磲的丫头说，她也不知道。只是，她打算用那笔钱自赎。”

郦书雁笑了。

“倘若今天什么也没发生，就算她不自赎，我也会把她们放了。”她淡淡道，“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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