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刚刚开口，声音猛地哽在了嗓子里。一粒小石子从她的衣衫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没有被任何人注意。

胡娘惶不安地看着艾娘。她虽然蠢，却不傻，当然注意到了艾娘对她的抗拒，便缩回了手：“……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她自己来得妥当。”

胡娘背后，有人悠然说道。

胡娘猛地回头，瞪着郦书雁，字字泣血：“又是你做的，对不对？！”

郦书雁笑道：“倪妈妈，下来吧。”她对着房梁上招了招手，眼睛却始终看着胡娘，“这一回，你倒说错了。的确不是我做的。”

倪妈妈穿着一袭黑布衣裳，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她挡在郦书雁和胡娘之间，防备地看着胡娘。

“那是……谁？”胡娘却没搭理倪妈妈，怔怔地问。

她也隐约猜到了真相，但始终不想承认。艾娘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她不希望这份来之不易的善意变了质。

可惜，郦书雁却没有照顾她接受能力的想法。她淡淡道：“你觉得呢？不是艾娘，还有谁？”

“……我不信。”胡娘沉默久，一字一顿地说。

郦书雁冷声道：“你信或不信，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倪妈妈，把她打晕。”

倪妈妈道：“是！”她对胡娘一抱拳，“多有得罪，娘恕罪！”不等说完，一掌打在胡娘颈后。

胡娘软倒在地，晕了过去。郦书雁看着艾娘，盈盈微笑，看上去心极好：“倪妈妈，劳你帮我把她的哑穴。”

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己又着了郦书雁的道。就连她不能说话，也是这丫头捣的鬼！艾娘又怕又恨，死死盯着郦书雁。哑穴一解，她就嘶声叫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娘才对吧。”郦书雁讽刺地微笑。她拍了拍手，“大哥，你来了没有？”

“他没来。我来了！”

嘶哑的声音在珠帘后头响起。这声音里带着无穷的恨意和恶毒，就连倪妈妈这么身经百z的死士听了，也不由暗自心惊。

“你来了？”郦书雁一怔，轻轻点头，“你来了也很好。我把这里让给你，你们叙叙旧。”

这声音……这声音明明是！

艾娘大吃一惊，高声叫道：“救我！救我！”

“娘不用喊了。”郦书雁从容道，“我早就找了别的理由，把丫头们都支开了。你就算喊了，也不会有人应声的。”

艾娘不信，还在狂呼乱叫。珠帘背后的人桀桀冷笑，从暗走了出来。在她身前，有一道雪亮锋锐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苏莺儿？是你！你回来了！”艾娘喊了好久，始终没人回答。她不再喊叫，看着珠帘后的女人，满脸恐惧。

“是我，我回来了。你没想到吧，艾绿云？”

藏在珠帘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曾无比信任艾娘，却被艾娘背叛的苏娘。她衣衫残破，容颜也苍老了不少，显然饱经沧桑。

她举着匕首，缓步往艾娘身边走着，冷笑道，“我在庄子上吃了不少苦头，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走吧。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郦书雁对倪妈妈道。她带着倪妈妈走出了素光苑的大门，没有理会身后艾娘的喊叫。

苏娘双眼充血，匕首高举。她冷笑：“你也知道害怕吗？你知不知道，我被你背叛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看来，今天这一劫是逃不过了。艾娘闭上眼，又往苏娘心里捅了一，“我利用你，是因为你自己蠢得无可救药。苏莺儿，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想着用我来博取老爷的宠爱？”

“谁稀罕那种东西！”苏娘愤怒地叫出了声。她愤怒地挥舞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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